「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不要喝。」不是她怕苦,而是觉得一点也不值,无病无痛的为一耳光喝苦死人不偿命的汤,笨蛋才会喝!
她索性翻过身,拉过棉被蒙住头赌气。
欧阳澧墨好笑地看著她孩子气的举止,见她还有精神抗拒吃药,想来真的没事,便放下悬挂多时不安的心,心底涌起一股柔情,像暖流般走遍全身。
看著陆茵如逐渐沉睡过去,欧阳澧墨依然坐在床边默默的凝视她,仿佛天地间只剩她一人。
清晨,陆菡如醒来,马上想到欧阳汹,好几天没照顾他老人家了,不知他的身体怎么样了,她忙穿戴好朝堡主厢房走去。
刚走到门外,她便听到欧阳振宇低沉的声音。
「义父,我想休掉李红嫣,然后明天我立刻去兰州监督瀚鹰堡的钱庄铺。」
「大哥,你不必这样,这事与你无关!」欧阳澧墨急切的说。
「是啊……」欧阳汹虚弱的声音也缓缓响起。
陆菡如一听这还得了,忙快步走进房,盯著欧阳振宇生气的叫:「欧阳大哥,你那么想让我进地狱啊?」
「什么意思?」面色有些憔悴的欧阳振宇皱著眉头不解。
「欧阳大哥,你在替我造罪孽,就因为我一个外来人,你要休掉结发多年的发妻,舍弃情同手足的兄弟,抛弃对你恩重如山的义父,你这样做不是替我造孽吗?」陆菡如激动的控诉著。
「不是,这与你无关,一切都是我的错。」欧阳振宇痛苦的说。
「你休掉妻子才是大错,你离堡而去更是大错,嫂子对你感情深挚,她爱你,希望你事业能有成,不甘心你在瀚鹰堡的心血白费,这是没有错的。虽然她也确实有些贪心,可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欧阳大哥,一夜夫妻百日恩,夫妻间,不能因为一件错事就否定昔日的恩爱,再说,人无完人,谁能无过,澧墨就曾犯不孝之过,伯父也曾因胡涂而犯错,现在大嫂做错一事,你为什么不能原谅她呢?就像澧墨与伯父能互相原谅,人与人之间,应该多些宽容。」陆菡如娓娓劝道。
「可是她做出这种大逆不道、心狠手辣的事,绝对不可以原谅!」欧阳振宇态度坚决的道。
「那就惩罚她,不要休掉她,你可以让她闭门思过,可以与她好好的沟通,等她理解你的想法,彻底知错了,她将会是你最好的贤内助,你的知心人。」陆菡如温柔的劝道。
欧阳振宇蹙眉沉默不语。
「还有,伯父因思念澧墨而病倒,现在刚有好转你便要离开,这不是让伯父再挂念你、再次病倒吗?这不是与澧墨一样不孝吗?」劝到最后,再次把欧阳澧墨的罪状列证。
立在一旁的欧阳澧墨闻言,冷峻的脸有些不自然,有些微赧,有些尴尬,却不发一语。
「这……」欧阳振宇犹豫的欲语又止,歉疚的看著躺在床榻的义父和冷峻著脸的小弟,内心矛盾挣扎。
「好了,就这样,如果欧阳大哥你真的打算一走了之的话,小妹只好以死赎罪了……」最后使出女人致命三绝招--一哭,二闹,三上吊,这可是古今中外女子致命三绝招,拿一招试用看看效果如何。
「不行!」欧阳两兄弟闻言,异口同声的大声吼道。
欧阳澧墨转身对欧阳振宇沉声道:「大哥,如果你真的觉得我碍著你的话,我离开瀚鹰堡好了。」
「不行!」欧阳振宇慌忙摇首。
「一切按原样吧,欧阳大哥。」陆菡如凝视欧阳振宇,柔声道:「谁也不准离开瀚鹰堡,这是你们的家,你们该为年老的伯父想想,为了伯父,你们都得留下。」
欧阳两兄弟相对互视,互伸双手紧握,同时微笑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陆菡如看著这对没有血缘却更胜亲兄弟的兄弟,与床榻上的欧阳汹对视欣慰的笑了。
之后,李红嫣仍然留在堡内,只是被隔离在主院后方,欧阳振宇也不再提休妻之言。
陆菡如继续每天服侍著欧阳汹,在她谨慎细心的照顾和欧阳澧墨的陪伴下,欧阳汹身体日益康复,已能自己动手用膳,可还不能起床随意行走。
陆菡如想到个好主意,她唤仆人拿著张椅子加两个轮子,做成轮椅,并趁著风和日丽的好日子,推著欧阳汹游后花园。
她一边缓缓的推著,一边听著欧阳汹仔细解说著庞大的瀚鹰堡内建筑构造和创业事迹.听得津津有味。
她有时也把自己所掌握的历史知识告诉欧阳汹,引起老者强烈的震撼。
经过多日相处,对她的认识和了解日益加深,欧阳汹和欧阳振宇他们已经相信她是来自一千三百年后的世界,对于这来自异世界,对瀚鹰堡有恩的善良女子,欧阳汹除了深深的感恩外,还有满心的疼爱怜惜。
正当陆菡如与欧阳汹愉快聊著时,欧阳振宇兄弟俩这时也来到了后花园,见到这一老一少聊得不亦乐乎,欣悦的相视一笑。
欧阳澧墨走过去,体贴地与陆菡如换手,慢慢地推著父亲继续游花园,欧阳振宇和陆菡如紧跟在旁。
见是欧阳澧墨在身后推著,欧阳汹露出幸福的微笑,半晌,偏头对陆菡如问道:「小如,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