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喉结也没到处跟人说,起床湿了被褥也没到处跟人说啊……怎么她就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
左夺熙突然警觉,忙问:“你还跟别人说过没有?”
傅亭蕉连忙摇头:“没有……以后也不说了……”
“嗯。”那就好。
这时候,马车停下了,外面小肃子禀道:“殿下、郡主,武府到了。”
“那九哥哥,蕉蕉先下去了。”傅亭蕉准备下马车。
“等等。”左夺熙沉默了一瞬,道,“你回宫之后,记得把我们在马车上的话说给太后听。”
太后一直太把她当小孩儿宠了,如今她已经长大了却还没有意识到该转变教导她的方式了。有些事情如果不教她,让她还像小时候那样傻乎乎的话,那随便哪个表哥来了,还像从前一样抱她……那怎么行!
但是这话由他直接去说肯定不行,等太后自己意识到或者等傅亭蕉自己意识到却又不知等到什么时候……
不如直接由她转述回去,太后自然就明白了。
至于会给太后带来多震惊的打击,那就与他无关了。
傅亭蕉下了马车,便进了武府找武芫。
武芫去年秋天已经满了十三岁,看着越发英姿飒爽了。
两人一见面,连坐下先喝口茶都等不及,便乘坐了武府的马车去江府。
江仪与武芫同年,比傅亭蕉大一岁,她父亲是大司农,母亲是季贵妃的胞妹,虽是如此,但是小时候不常往皇宫走动,因此傅亭蕉前几年才通过武芫跟她认识。
三人关系甚好。
江府今天因为江仪的生辰宴,热闹极了。
傅亭蕉和武芫到了江府,径直穿入后院,去了江仪的闺房。
“仪姐姐,你真好看……”一见到江仪,傅亭蕉眼珠子都定住了。
不怪她这般讶异,因为她平时见到的江仪都未施粉黛,而今天的江仪竟然化了精致的妆容,粉面朱唇、眼波流转、耳铛摇曳……是傅亭蕉从未见过的样子。
江仪脸上泛红,眉眼带笑道:“我娘说我已经大了,所以可以开始梳妆抹粉了,于是今儿便让乔儿给我仔细打扮了一番,我可是头一次涂抹那些奇奇怪怪的脂粉……真的好看吗?”
“好看!真的好看啊!”傅亭蕉羡慕地看着她,特别真诚地说。
在北漠,女孩儿们普遍十来岁便开始涂抹胭脂水粉了,不过傅亭蕉先前并没有这概念,因为长辈们在她小时候便是涂抹胭脂精心打扮的模样,她早已看习惯了,而身边与她交好的同龄女孩儿们大多和她一样整日素颜朝天……因为一直没有谁做出变化,所以她也一直未曾察觉梳妆打扮与素颜朝天的区别。
而今天江仪上妆后的模样让她发现,原来涂抹了胭脂之后竟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这顿时唤醒了她的爱美之心。
她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脸蛋,暗暗下定决心,回去之后也要学江仪,让阿固给自己上一个美美的妆。
“好看是好看,但是太麻烦了……”武芫轻轻在江仪放在桌上的胭脂上点了一下,指尖立刻染红了,“而且,这么容易染上,肯定也很容易掉吧。”
她天天一早起来就要练武,一练武便要出汗的,哪有空先耽误一大把时间叫丫鬟上一个美美的妆,然后练武的时候全被汗水糊掉呢。
“阿芫,我又不像你天天舞刀弄枪,就在屋子里安静待着,哪里会掉呢。”江仪美滋滋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过确实有些闷……可能我还不太习惯吧。”
看着美美的江仪,傅亭蕉果断地站在她这边:“就是嘛,仪姐姐比蕉蕉还淑静,这些好看的胭脂怎么会掉呢。”
武芫噗嗤笑了一声:“蕉蕉,你在拐着弯夸自己淑静吗?”
“哪有,只不过嘛……比你淑静。”傅亭蕉转着机灵的眼珠儿回以一笑。
“哼哼,你也就比我淑静,不过像我这种习武之人是不需要淑静两个字的。”武芫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