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为屿欲狡辩:“大师兄,我……”
魏南河怒斥道:“你闭嘴!你根本不知道这事的严重性!和打群架不一样!一个屁都别给我再放!”骂完转向段杀:“段杀!他们是你的下属吧?你能不能让他们搞清楚状况再逮人?”
段杀坐在长椅上抱着脑袋,闻言抬头扫视一眼柏为屿,又看看警察手里的军刀,开口对两个警察说:“请你们秉公办理。”
说实话,柏为屿从不指望段杀能帮上什么忙,但至少会慌张地为他维护几句,可面对对方如此这般的漠然,他骤然懵了!
人真是一种奇妙的动物,昨晚你和爱人拥抱在一起缠绵厮磨的时候,两个人的心脏紧贴,彼此感受对方的心跳,你觉得你是全世界最了解他的人,你觉得你是他这辈子最爱的人,你觉得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会站在你这一边——毋庸置疑,你的感觉一向自信到自负的地步。
只是过了一夜,这种感觉分崩瓦解了。也许,他并不是你感觉中的那个爱人。
警察将手铐铐在嫌疑犯的手腕上,魏南河扳过柏为屿的肩,按着他的脑袋,手指无法克制地发抖,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柏为屿今天才发现一直以来沉着冷血的魏大师兄也有怯弱的一面,他笑了笑,安慰道:“魏师兄,回去把小七锁好,别放出来。”
魏南河眼里带着血丝,尽量放轻松道:“别害怕,我会马上想办法。”
柏为屿越过魏南河的肩膀遥遥地看着段杀,想再确认一遍是不是自己误解了什么忽略了什么,遗憾的是,段杀没有看他。
魏南河脱下外套搭上去挡住柏为屿的脸,同时遮住了他的视线,语无伦次地恳求两位警察:“他是个大有作为的艺术家,还年轻得很……拜托,拜托不要让记者拍到他。”
手术室的门开了,武甲被推出来,门口一阵吵闹,护士嚷嚷着:“病人家属,哪个?”
杜佑山抓紧推车,探身握住武甲的手,“武甲!”
武甲身上一点温度都没有,冰冷得吓人!杜佑山的心跳停止半拍,“武甲?”
护士企图推开他,喊道:“别挡着,他没事了,你们别挡着!”
这句话入耳,简直是再美妙不过的语言了!杜佑山的眼泪禁不住涌了出来,他最最害怕的地方就是手术室门口——年少时在手术室门口等到父母的尸体,天塌地陷;隔几年,还是在手术室门口,等来的是妻子的尸体。他爱的人都死了,这样的恐惧身临其境,如同一片乌云笼在头顶,压得他喘不过气!
“没事就好。”杜佑山抓住武甲的手捂在自己脸上,这一放松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毫无意义地念叨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段杀插不上手,回身逮住医生问:“情况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不紧不慢地说:“离肾脏仅差半公分,割开的创面很大,失血过多,幸好抢救及时,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柏为屿跟着警察往走廊的另一头走,不时回头,费力透过衣摆的缝隙张望,而段杀盯着推车上武甲,始终没有再看他一眼。
杜佑山请来律师,起诉柏为屿蓄意伤害,对绑架只字不提,要求警方彻查此案,务必抓出嫌犯柏为屿的同谋。
魏南河回到家,乐正七身上的血衣早被吴阿姨脱下藏起来了,他裹着件破旧的牛仔外套团团转,一看到魏南河便紧张地问:“武甲怎么样了?”
魏南河冷笑:“你怎么不问问为屿怎么样了?”
乐正七瞪大了眼,顺着他的话问道:“为屿怎么样了?”
“他被拘留了,绑架罪定下来就是十年有期。”
乐正七哑然半晌,抬脚往外走。
魏南河粗暴地勒住他,“去哪?”
乐正七梗着脖子嚷道:“为屿说他会及时撤的!这是我出的主意,我去自首,和他没关系!”
魏南河喊来几个身强力壮的陶工,用根结实的绳子将不断蹦跶的乐正七牢牢地绑在椅子上。乐正七在挣扎中咬破了嘴唇,啐出一口血,“放开我!”
魏南河一巴掌将他打哑了,“你还有脸说?你们三个谁留下都行,为什么让为屿留下?啊?现在去换他?你以为换得回来吗?”
乐正七杀气腾腾地从齿缝从挤出一句话:“魏南河,别以为你能绑住我!”
魏南河盛怒之下无处发泄,对身边的人吼:“曹老的柳棍呢?”
没人敢应。
魏南河又吼:“给我把曹老的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