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空垂下头,扭扭捏捏地抱着白左寒,把脸埋进他的肩窝里,“对不起,白教授,你别生气,我一定在半年内达到要求。”
白左寒这才暖了脸色,亲亲对方的耳朵,“乖,有个好工作将来容易发展。魏南河让你当的什么狗屁会长只是个民间组织,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杜佑山整垮。况且漆画才是你正儿八经的专业,不留校的话转行几率极高,曹老对你期望很大,你别主次不分。”
杨小空温顺地点了头:“都听你的。”
从办公室出来,杨小空站在系楼下考虑良久,最后决定不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毕竟八字还没有一撇,传开了对白左寒也没好处。他走到车子旁正要开车门,陈诚实冷不丁窜出来攥住他,冷笑:“杨师弟,刚才去哪了?”
杨小空愣了愣:“我?在白教授办公室。”
陈诚实哼哼哼怪笑几声:“你不觉得你和白教授走得太近了吗?”
杨小空抬眼直视着他,“是,不行吗?”
陈诚实靠在甲壳虫上,歪脑袋打量着他:“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我观察白教授这么久都没有找到他的情夫了。”
杨小空额上渐冒虚汗,料想这咋咋呼呼的陈师兄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便一脸坦然地承认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陈诚实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瓜子上:“你还有脸说!都怪你整天缠着白教授,害他的情夫没时间接触他,你能不能给我闪远点?”
杨小空:“……”
陈诚实掏出一个望远镜挂在脖子上,“我告诉你,我再观察一个礼拜,再让我看到你,你就死定了!”
杨小空:“……”
陈诚实气势咄咄地指着他鼻子:“你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遮挡住我发现的眼光,简直罪该万死!”
杨小空:“陈师兄,你听我说……”
陈诚实豪迈地一摆手:“不用说了,只要你这个礼拜不出现在白教授面前,我负责偷窥到他的情夫,一定满足你的八卦欲!”
杨小空:“我……我没有什么八卦欲……”
陈诚实坚定地握拳:“就这么定了,你别坏我的事哦!”说完撒欢儿奔走了。
杨小空无奈地扶额:“你的思维,就不能转一点点弯吗?”
过了一个礼拜,又到周末,这一回乐正七很早就回来了,他这个礼拜没主动给魏南河打电话,魏南河竟然也没找他问东问西,他觉得浑身不自在,玩也玩得不安心。再加上杨小空说魏南河一个礼拜都没提到“乐正七”三个字,小孩不由心慌意乱,嘴上不说,行动倒是乖顺了几分。
人心是只风筝,放风筝的人如果不时常拉拉绳子,让它飞太远再扯,绳子就会断掉的,这世上什么事物都有规律可循,唯独人心不好把握,两个人都深谙此道,只是年少的那个行事稚嫩笨拙,年长的那个则不动声色。魏南河密切关注乐正七在学校的一举一动,但又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一脸无知地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的问,乐正七也一一回答,汇报上来的学业情况略有浮夸,不过不打紧,小孩只是贪玩了些,总体来说还是很乖的,魏叔叔甚感欣慰。
晚上睡觉时,乐正七趴在床上翻看魏南河搁在床头的一本拍卖图册,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拍卖会?”
“过两天的,”魏南河在他身边坐下,“我朋友刚寄来,给我看看。”
乐正七扭头望着他:“香港的拍卖行呢,你要去吗?要去带我一起去玩玩吧。”
“我不用去,有朋友在那,我要办的事有人会帮我料理。”魏南河拿过图册,哄道:“你好好念书,转成正式生,暑假你想去哪我都带你去。”
乐正七的脸埋在枕头里,哇哈哈大笑几声,“那我要去南极看企鹅!”
“啧,你脑袋瓜子里都装了什么?怎么和别人都不一样。”魏南河一笑,敲敲他的脑袋,“唉,别趴着,小心脸睡歪了。”
“趴着舒服。”乐正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