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差七千块,杜佑山转了几路公车抵达洪安东的豪宅别墅,可惜,洪家的大人都不在,只有韩谦的女儿韩宝宝与他大眼瞪小眼,韩宝宝问:“杜叔叔,你找他们有什么事吗?”
杜佑山抹汗:“没什么大事,他们去哪了?”
韩宝宝直言不讳:“我弟弟的妈妈成了大明星,现在很有钱了,想要回弟弟的抚养权,我爸爸带弟弟去和她谈判,洪叔叔怕他们打架,跟着去了。”
杜佑山一听就犯憷:得,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最近千万别惹洪安东。
韩宝宝很礼貌地追问:“杜叔叔,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也没,就是想向你爸借点钱。”
“借多少呀?”
“七千。”
“哦……”韩宝宝懂事地点头道:“刚才有个客人来我家,给我包了一千压岁钱,要不先您先拿去吧。”
向中学女生借钱是多不要脸的事啊!不过杜佑山的优点就是要钱不要脸,再说武甲的威胁不是开玩笑的,今晚借不到钱就得睡天桥了,他闻言立即点头不迭:“一千也好!一千也好!宝宝你真是好孩子,你爸爸真幸福……”
韩宝宝微笑着拿出一叠钱:“杜叔叔您别客气。”
杜佑山点头哈腰地揣上钱,感激涕零:还是女儿好,又乖又温柔,我怎么没生女儿呢?
正在此时,韩宝宝接了个电话,先是用甜美怡人的嗓音问:“喂,新年好,请问找谁?”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话,韩宝宝的嗓音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凶相毕露:“死麦东干嘛不打我手机打家里电话?万一是我爸接的他又要问七问八!下次你再敢打我家电话我剪你小鸡鸡!找死!”
杜佑山:“……”
韩宝宝搁下电话,无需情绪过度,笑容满面地问:“杜叔叔,您吃点水果吧。”
“不,不用了,我先走了,替我向你爸爸和叔叔问好。”杜佑山无语:还是儿子比较好……
从洪安东家出来,杜佑山游荡到条子龙的冰饮店,死乞白赖又借了两千块。条子龙的姘头是个拉大提琴的青年,名叫赵默,据说整过两次容,那一双人工美眸惊为天人,不笑也兀自地色授魂与,他有空时在店里帮帮忙,勾引男女老少无数。杜佑山到店里时,正逢赵默心情好,坐在橱窗前拉了一段曲儿,一群路过的中学生鬼迷心窍,纷纷涌进店里,点上一杯热饮就围到赵默身边去借机搭讪。条子龙远远地看着,无端端地吃飞醋,恨得牙痒痒的:“死鸭子!”
杜佑山在手指头上沾点唾沫,皮笑肉不笑地继续点钱,点完塞进口袋里,乐颠颠地告辞了。出门前看了赵默一眼,暗自腹诽:再好看也是假的,有啥了不起?我家武甲的勾魂眼那才是全天然无污染!
奔波了一晚,只借到六千块,杜佑山丧眉耷眼溜回家,不敢吵醒武甲,摸黑坐在床边轻轻脱外套。
武甲没睡着,冷不丁问:“借到钱没?”
杜佑山一惊一乍的:“吵你了?”
“没,我没睡。”
杜佑山摸摸他的脑袋,打开床头灯:“又是头发没干就睡了。”
武甲闭紧眼,扭头避开灯光:“借到钱没?”
杜佑山把他的脑袋搬到自己膝盖上,扯过电风吹呼噜噜地给他吹头发。
武甲在热烘烘的风中松开眉头,依然眯着眼,还是问:“借到钱没?”
杜佑山佝偻下腰凑近他:“只借到六千。”
武甲侧过身,换个舒服点的姿势枕在他的膝头,叹气。
杜佑山吹干了他的头发,关掉电风吹和床头灯,大狗似地在武甲脸上亲了亲又嗅了嗅:“饶了我这次吧,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