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维护他什么,泰然真的是我弄摔的。”
柏为屿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就算是吧。”
段杀把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慌不择言:“你信我,我们真的只是朋友,这么多年来来去去的,要有什么早有了……不是,我不是那意思,为屿,我真的是一心一意等着你的,跟他一点牵扯都没有,真的,真的!”
柏为屿仍旧点头,还是那句话:“就算是吧。”
“你不会跟我生气吧?”
柏为屿回答的很爽快:“不会。”
段杀露出一个牵强的笑讨好他,“不会就好,我就怕你生气……”
柏为屿添上一句:“我要回河内。”
段杀哑了。
柏为屿站起来,走到客厅给自己倒一杯水,他喊了一个晚上,喉咙里又干又涩,都是血腥味。
段杀紧跟而来,握着他的肩膀扳过来面对自己,扯着僵硬的笑脸:“我不分,我们好好的,我们才刚复合,我哪儿错了?你告诉我,我认错,我改……”
“你没错,我只是要去河内,分不分由你定,你不分,我就陪你耗着……”
“那算什么?像那五年一样,半年见一面?互相折磨一辈子?”段杀慌乱地抚摸柏为屿的脸孔,似乎下一秒柏为屿就要走了,他才刚刚幸福了半个月,等了五年多才等来的!他徒劳地求道:“柏为屿你别和我赌气,你不喜欢看到他,我们搬到远远的地方去,我不和他联系,不和他做朋友还不行吗?你要我怎样我都听你的。”
柏为屿转开目光,尽量说的轻描淡写:“对不起,和你无关,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一直难以选择,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为你一再辜负家人,直到今天才下定决心。我没有信心和你在一起,真的对不起,一计较起以前的事,我就什么信心都没有了。”
段杀没有底气发脾气,也没有花言巧语哀求,他的嘴唇贴着柏为屿的眉心,颤抖了许久许久,有两颗泪水落进了柏为屿的发间,他从记事开始落过的泪,都是为面前这个人流的,他知道自己这辈子不会再爱上别人了,五年还有个盼头,柏为屿去河内,那就意味着两个人一辈子分隔两地。
柏为屿强忍着心里的悸痛,试图挣开对方的禁锢:“原谅我,是我太自私,我还有很多抱负,没法花费所有时间在泰然身上,有我妈妈帮忙照顾,总比交给外人放心,这是最两全其美的方法……”
段杀执拗地拉着他不放:“我们再想想办法,总会有办法的……柏为屿,你别赌气,求你相信我,别走!”
柏为屿奋力挣脱开,“我没赌气!让泰然顺利治病、让我家人高兴、让我自己的前途顺畅,全来赌你一个人?来赌爱情?那才是赌气!我柏为屿五年前有信心为了你放弃一切,现在没有了!”
段杀找不出任何合理的理由说服对方,唯有不断重复:“你再考虑考虑,为屿,求你,求你再考虑考虑……”
“你怎么哭了?我真该给你拍下来,送到你们三队去吓死一大批人。”柏为屿抱着段杀的脸,嘴里调侃着,眼圈酸涩,纵然有再坚决的决心也禁不住动摇了:“鼻涕虫,别哭啊,要不,我再选一次。”
柏泰然睡得雷打不醒,被爸爸晃醒后难受地扭了扭,嘟囔:“臭爸爸……”
柏为屿耐心又轻柔地挠她:“宝贝,帮爸爸一个忙,就一会儿,就一小会儿!你看过来……”
柏泰然睁开惺忪睡眼,朦胧的灯光下,爸爸的掌心有两个纸团。
“你选一个。”
柏泰然蒙头蒙脑地抓了一个,随手一搁:“上次的霸王龙你还没画呢!”翻身继续睡。
纸团从柏为屿手边跌了下去,掉在地上,那两个人忙爬下床满地找纸团,最后段杀找到了,他犹如捞着救命稻草般惶恐地握紧纸团,茫然无措地望着柏为屿。
柏为屿将剩下的另一个纸团打开一看,了然地苦笑:“泰然选哪就是哪。”
段杀摊开自己手中的纸团,而后绝望地用尽了气力握紧在手心里,合了合眼。
纸条上写了两个字:“河内”。
作者有话要说:还剩两章,嗯~
私人博物馆
自从漆艺馆开馆那天开始,白左寒就没有再和杨小空说过话,两个人同吃同睡,同进同出,白左寒就是有能耐当身边的人是空气,每天只和黑猪说话。杨小空卖乖装可爱,赔笑讨好,十八般武艺全上了,也博取不到白左寒多看他一眼。
柏为屿启程去河内,杨小空到机场去送他,柏为屿问:“白教授和你说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