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响起了敲门声。
我开了门。头发披散着,目光穿过发丝,如一只惊恐万分的小羊羔,在厨房炒菜的我通过锅铲与锅发出很大磨擦声来掩饰我残害金鱼的不安。您问您的金鱼去了哪里,严厉的目光在我惨白的脸上扫过,大概在2秒钟后柔和下来,您终于离开了我的身边。后来,我终于老实交代了自己因为嫉妒金鱼的漂亮而残害它们的真实想法。尊敬的钟老师,是您,教我学会了诚实,学会了老老实实地面对自己的缺点和错误。我决心在您的教导和指引下,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与世界观,沿着正确的人生道路大踏步地前进!!!
郁宝宝
笑声从书房里传出来时,我才知道自己不愧为检讨书高手,一笑泯恩仇。钟新被我的检讨书惹得哈哈大笑。说:有意思有意思,好久没这样开心过了,金鱼丢了就丢了吧!后来梁爱珍不依不饶,说:你一定要对我道歉,否则,我坚决不原谅你!
钟新说:你做的坏事还少啊,不道歉。
梁爱珍对奶奶说:妈——
奶奶看看钟新,说:其实,说一句也没什么。
钟新看看奶奶说:好吧,这次是我调查不够充分,抱歉。
梁爱珍脸上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我和母亲的情人 (12)
第十二章
41
睁开眼睛的时候,钟新觉得有些羞耻。他的内裤被退到左脚脚踝,下身赤裸着,大腿周围有些乱七八糟的痕迹。把眼睛闭上几秒后睁开,他迅速回忆起昨晚的性事。长期以来,他的右手充当了女性生殖器的角色,除了干燥。灵巧、方便。特别是手掌心,当他把5个手指头攒在一起的时候,手掌心凹得很深,虽然已经45岁,但皮肤的弹性还不错。他喜欢关上灯自己做,黑暗给了他许多假想和遐想,空气因为夜而变得柔软。当然,俯卧的姿势是最逼真的,虽然只有右手在身下,但随着自己臀部上下频率的加快,他会渐渐进入高潮。
30如狼40如虎。40岁之后,钟新的性欲明显增强。
应该说,钟新有个肉感老婆梁爱珍,并不存在性饥渴的问题。但是,多年身体上的生疏,他已经无法靠近她的身体,那种陌生感使他异常羞耻。
早上通常很忙。
他已经有好多年不打网球和篮球了,高尔夫球更是一种奢侈,一般是在学生家长买单的时候才打。除了上课,打牌,他的业余生活较为单调。当然,他还有一个比较可贵的优点:喜欢看书。只是,看书的喜好和口味与以前比有了变化,好看的故事。要么在网上看一些情色小说。现在的年轻人,不,准确地说是那些年轻的网上作家都是些特别真诚的一些人,他们会把自己的恋爱经过很详实地记录下来,包括如何和女孩子上床等闺房秘事。这些是很难得的,他喜欢带着审视的眼光去看,偶尔,也会把自己想象成男主人公,有时甚至干脆把那些主人公扒到一边自己爬到女孩的身上去。当然,通常,兴奋起来后,解救自己的仍然是他亲爱的右手,有时情况很糟糕很糟糕,他的###硬邦邦地直立着,仿佛向他示威一样毫不低头。他就差跪下来求它了。这个时候,他只有关了电脑和电灯,回到床上摆平它。
在床上养了一会儿神,钟新起来了。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路过老师房门口的时候,他走得很快,甚至没敢拿眼睛去正视,如果彼此的目光对接上,又会遇到一些新的问题,那样给他带来的只会是无尽的烦恼。多年来他无法逃离这种道德的樊篱。再路过梁爱珍的房门口,门开着,她好像在坐着换衣服,三角裤已经穿上了,此时,正把手放在背后扣纹胸的别针。他的目光很快扫了一眼她的腹部,有明显的弧线和赘肉。她已经长肚子了,一个不再怀孕的女人再长出大肚子来是件很可怕的事情。扭过头继续朝房间走,他的拖鞋后跟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我也早就起来了,在拖地。
钟新穿好衣服从房间里走出来,手里拿着昨天没来得及看的一份报纸。这已经成为他一种习惯——今天看昨天的报纸。事实上,今天和昨天,也许在他眼里并没有多大区别。
“我今天不回来吃饭,你们自己吃。”钟新对我来说。
“你不吃?”我把拖把放进卫生间,出来。
“不吃。”钟新眼神漠然,仿佛面前的我是一盘他根本没有兴趣动筷子的食物。我很反感他的这种目中无人,同时,也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怀疑。此时,我们身体的距离有点儿近,只是没有面对面,角度有点倾斜,我还是感到空气的紧张。
钟新再次看了看我,不再吭声,出了家门。
门栋外成了停车场,白色的、灰色的、黑色的、红色的各类轿车歇在那儿。这些车都是钟新的同事们的。他虽然拿了两年的驾照,但到现在,还没买上车。太豪华的车他没奢望过,北京现代还不错。以前他一直这么想:如果时机成熟,一定要想办法买上一辆。但是现在,他不会了。
一年前,自从体检结果出来以后,钟新已经无心无力无趣做任何事情。没有了想念。试想:一个身患绝症而又觉出生活了无趣味的人,哪里还有心情去经营自己的残生?他已经倦了,这种倦,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透着股陈腐陈旧,它们又传染到血液,缓缓流淌发散到全身。他一直在努力寻找新颖的东西,能刺激他神经的东西,然而,一次次短暂的痉挛后,他陷入的是更深的空虚。
不能否认他的老师兼岳母对他的关心和呵护,这种爱甚至变得越来越紧张和自私,他成了她的私有财产,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监控之下。她的眼睛就是班纪班规、就是行为规范、就是道德和法律。在这种秩序下,他必须爱她的女儿爱他的家,还有,爱她。多年循规蹈矩的生活使他产生了越轨和犯罪的欲望。他想试试。想换一种活法。当然,这种欲望一直跃跃欲试。他也从来没有把自己定义为一个好男人。很多次他想逃离他的婚姻,但是,好像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没有孩子并不是理由,有许多家庭也没有孩子;没有夫妻生活也不是理由,许多无性婚姻仍然继续存在着。甚至,他的婚姻中,连争吵的机会都微乎其微,那些日子已经过去了,就像退潮的海水,剩下的只有泛黄的泡沫、渣滓和失去弹性和生命张力的水。
钟新继续走着。前面是一个小小的集贸市场,那里有卖豆腐佬、煎饼、油条、馒头的。每天早上,钟新从家里出来,出了小区大门,就会径直到炸油条的小摊上买上两根油条一杯豆浆,边走边吃。学校几分钟就到,正好是他吃完油条喝完豆浆的时间。
校门口已经走进三三两两的学生。有几个女孩子在大声说话,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有股儿扑鼻的清香。女孩子就是奇怪,身上总有股吸引人的味道。即使穿厚的衣服,也能透出来。不像是香水,他敢断定就是少女的体香。之所以断定,他是有亲身体会的。因为,前不久,他还尝过一个女孩子的味道。“尝”这个字对于他来说是很恰当的,一种很偶然的行为。她叫末末,是他的学生。
进学校办公大楼时,保安呆呆坐在一楼大厅里。桌上的登记本形同虚设。如果以后有机会,他会建议这里的保安加强学习,看看杂志读读英语什么的,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