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小婉轻唤了一声,身后的一名护卫立即明白,飞步冲了过去。
“哎,他要干什么?小娘子,快唤他回来”老者吓了一跳,连忙劝小婉将人喊回来……他倒是好意,怕小婉卷进来。
“无妨,老伯,你就看热闹吧。”小婉微微笑道。李福可不是张府的侍卫,那是大内侍卫,李承乾派来保护她的。这老李家也不知道占了她多少便宜,偶尔也狐假虎威一回,不算过分吧?
李福去正是时候,那名差役已经举起了根子,刚要砸向那中年人,却发现棍子晃了一晃,并未落下来,他抬起头,讶异地看到棍子上多出的那只大手,然后又看到了大手主人,脸色立即一变,用力一拽……没动,再拽……还是没动,用力拽……这回动了,李福猛地一松手,那根棍子很顺从地服从了主人的命令,砰的一声击中那名差役的额头。
砰
再一声响,是那名差役整个人跌倒在地,脑门上砸出一道红印,两只眼睛茫然地向上翻着,已经找不到焦距了。
“你是什么人,竟然给袭击官差,难道想造反吗?”
旁边的一名差役立即脸色大变,‘呛啷’一声,腰刀已经拔出了一半,可没等腰刀完全出鞘,李福已经将长剑搁在了他的脖子旁边:“我劝你最好别妄动”
这时,旁边的围观者都向后退了数步,脸上的表情既有些害怕,却又有些期待和兴奋,可想而知这些差役引起的民愤有多大。
“来……来人,抓了这个小子,秋后问斩”
那个刚才被自己砸晕了的差役也摇摇晃晃地从甲板上爬起来,手在腰间摸索着,又是一个要掏刀的。
砰
李福抬腿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啊——”
这回他没晕,可感觉上还不如晕过去省事呢,李福放在战场上那就是一员骁将,身上有万人敌的功夫,一脚尖点在他肚子上,就跟被撞门槌撞了一下似的,五脏六腑都好像要从身体里挤出来……但总算是清醒了。
“你,好……”
这差役吸着冷气,抬头刚要说狠话,眼神突然一怔,看着李福掏出来的令牌脸色大变,额角冒汗,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的。
那个被制的差役倒是乖巧,看了那面令牌之后,脸上立即现出一丝谄笑:“大人,小的不知大人驾到,还请大人宽恕”
“哼”
李福收起了侍卫腰牌,冷哼道:“都给我滚过来”
“快,全过来拜见大人。”那个差役头目揉着肚子起身参见,脸色跟死了娘老子似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周围几个差役见状也连忙围拢过来,一个个战战兢兢的,不知道对方是何来头,那个乖巧的差役退后一步将李福的身份说了,众差役的脸色又是一变,看着李福的眼神就跟小红帽看到狼外婆似的。
李福却是不知如何处置,正踌躇间,小婉带着紫鹃上船,来到那中年人的跟前问道:“你身上的衣服是怎么湿了,莫非是失足掉进水里了?”
“不是失足掉进水里的,是那几位官爷给推到水里的”没等中年人回答,人群中就有人高声喊道,那个差役头子恨恨地向人群中扫了一眼,却发现越来越多的人都站在那里看热闹,哪里找得到是什么人喊的?
“可是如此?”小婉脸色一冷问道。
中年人看了那差役头目一眼,点了点头。
“哼”
小婉冷冷地看了那差役头目一眼,又转向中年人问道:“他们收多少税?”
中年人踌躇了一会儿,低声道:“有时候四十贯钱,有时候五十贯钱,多少不一定,全看我们的货物贵贱或者他们的心晴。”
“这叫什么收税方式?”小婉微微皱眉,她看向那名差役问道:“可是如此?”
“是。”咬牙磨叽了半天,那个差役头目不敢说谎。
“我不管你是谁规定的这个税率,从今天开始,全部按朝廷规定的税率收取,我会密切注意,如果再犯,休怪本官言之不预”小婉冷声说道。
“是。”差役头目苦着脸应道。
“还有这船上打碎的瓷器,你们必须三倍的赔偿,外加十贯钱给这几个人看大夫,若是不到位,后果你们应该知道。另外不准对这艘船的上下事后加以报复,如果他们出什么事情,我第一个就要找你们,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差役头目心里那个悔啊,早知道动手时轻一些,何苦把自己也给套里面去了。
“走吧。”
小婉跟李福打声招呼,转身就要离开。
那差役头目愣了一下,连忙扬声问道:“这位贵人,敢问如何称呼?”
“你配吗?”李福回头啐了他一脸的唾沫,那个差役头目羞惭满脸,却也作声不得,围观的人却掩面大笑……估计是担心被他记住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