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桌旁的那对青年男女脸上都露出不屑的神色,显然是对许攸之强买的行为大为不齿,不过她们和小婉等人也不认识,自然不会上前打抱不平。
崔氏马帮中的一名大汉暴喝道:“我们许执事看上你们的马匹,是给你们机会,在泾州地界,有我们崔氏马帮照应,就算是马贼也不敢轻易地招惹你们,若不识相,保管你们没好果子吃”
张陵淡淡一笑,还是那两个字:“不卖”
“好样的”
许攸之不怒反笑,眼睛便不再注视张陵等人,但谁都晓得他不会善罢甘休,而且现在不但是那几匹健马成了他的目标,连张陵等人恐怕都难以放过。
“真讨厌”紫鹃在小婉身后低声骂道。
“轻声,若被其听到又是一场大祸。”
客栈老板低声说道:“进去歇息一下再说吧,我看看能不能找人为你们说和一下。”
“老爷,夫人,我留在外面。”张有低声说道。
“不必。留两名护卫看着马便行。”张陵低声吩咐道。他知道张有是担心崔氏马帮的人强行夺马,又嘱咐了一句:“不出人命就行。”
张有答应一声便向两名护卫吩咐了一声,那二人点点头,便去看顾马匹,一行人跟着客栈老板进入主楼,那主楼十分宽敞,是一个可容纳近四十张桌子的大饭堂,已经有十多个人在那里用餐。
几名伙计见老板领着十多位客人进来,连忙迎上接招呼,张陵等人找了两张空桌坐下之后,老板便命伙计准备饮食和房间。
梁九公在目睹了许攸之和张陵等人的冲突之后,心情也是有些沉重,坐下来看空气有些沉闷,打了个哈哈道:“张相公,别看这龙门客栈偏僻,可龙老板做羊肉包子可是远近闻名的,还有自己酒的药酒,理气益肺、滋阴补肾、益气安神、平肝健睥,好处说之不尽。”
那客栈老板听了甚是得意,道:“九公是老客了,这几位却是新来,刚好新出了一笼包子,好不好吃一试便知。”
说着,便命伙计快往上端包子。
一番扰攘之后,众人坐好,包子和酒也端了上来,老板还奉送了一大盘子的暴炒羊杂,看上去倒是甚为可口中,而且老板处理得宜,没有丝豪的膻味,老板还亲自为众人斟酒,边笑道:“这药酒是小人独门酿制,虽然比不上长安的黄稠桂酒和沧州的威士忌酒,却也别有一番风味,诸位请慢尝。”说完,就离开了这桌,去招呼别的客人。
“这酒怎么是苦的?”张陵喝了一口,不禁皱起眉头。
梁九公便笑:“不是告诉你们了吗?这是药酒,当然是苦的,要不说良药苦口嘛。”
虽然酒有些发苦,但味道确实不错,而且喝了之后全身暖洋洋的,小婉虽然喝不惯,却也饮了一小杯,然后便吃那羊肉包子。
周围几桌人陆续吃完走人,张陵这才问道:“九公,崔氏马帮都是这么嚣张吗?”
梁九公摇摇头:“不都是这么嚣张,而是一直以来都比这个还要嚣张。”
他用筷子指了指外面:“外边共有四批人,分别是崔氏马帮,郑氏马帮,红袖马帮和白马庄。口碑比较好一些的是白马庄那一对青年男女,男的是白马庄庄主罗世清的徒弟童问天,女的是罗世清的女儿罗卓英。”
“那个红袖马帮的主事人是不是就是另外一个女子?”小婉问道。
梁九公点点头:“没错,那女子叫林红袖,红袖马帮原本是她男人组建的,后来在与突厥马贼交战的时候,被流矢伤了性命,死后这个马帮就由林红袖继承。虽然是领着一群爷们做事,可这林红袖却颇为豪爽,而且将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比她男人在世的时候还要红火,是个能干的人物。”
“另外一拨人是郑氏马帮,据说帮主郑开道也是大有来头,和荥阳郑氏有些瓜葛,虽然这些年荥阳郑氏比不得崔氏,但千百年的望族,实力依然不可小觑,外面那伙人的首领叫郑向应,是郑开道的二儿子,此人生性阴沉,刚才一直没说话,只纵容手下胡闹,所以你们没有注意。”
“这是商业协会还是帮会?”
张陵皱起了眉头,他正要多了解一些情况,外面忽然响起兵器交击的密集响声,还有叱喝声和推波助澜的唱采声。
一个伙计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叫道:“外面打……打起来了”
张陵和小婉对视一眼,知道这顿饭又吃不清静了,小婉让紫鹃和雪雁带着宝儿不必出来,她和张陵带着张有及两名保镖跨出主楼饭厅。
意外的是,和两名护卫动手的竟然不是崔氏马帮的人,而且是先前坐在一旁的郑氏马帮的人。只见七、八名大汉挥动兵器与张府的护卫大打出手,地上有一名大汉已经脱离了战圈,坐在地上由同伴帮着裹伤,他的肩头血流如注,显然是受伤不轻……不用猜也晓得必然是郑氏马帮先有一人向张府的护卫动手,不敌受伤后其他人见张府两名护卫武功高强,便很不要脸的群起而攻。
白马庄的童问天站了起来,他的脸上流露出愤怒的神色,,似要下场主持一回公道。两名张府的护卫其实是平阳公主府的家将,这些人久经战斗,不仅功夫高强,而且经验丰富,虽然只有两个人,但他们硬是将那些郑氏马帮的人杀得是丢盔卸甲。
红袖帮和崔氏马帮的人都在为郑氏马帮的人喝采打气,纯粹是唯恐天下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