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这修筑码头和道路的事情交给其他人负责了。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么做也没什么不对……不在其位,自然是不谋其政,可这让人寒心啊,张陵不过是休息几日,而且工程事项都安排得井井有条,这么做分明就是摘桃子,难怪张陵生气——这如果是旁人也就罢了,可这是王守拙啊,以二人的关系,何至于做出这种事来,真是让人情何以堪。
小婉坐在那里沉吟了一会儿,向张松挥挥手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等张松离开后,紫鹃道:“夫人,那位王大人也太不地道了吧?老爷和夫人帮过他多少忙,这么明显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没什么。”小婉淡淡一笑:“你们各忙各的吧,我去看看老爷。”
来到书房外,看到房门还露出一条缝,小婉微微一笑,看来张陵并没有太大的失落感,她在门外停下脚步,轻轻地敲了两声。
“婉姐,进来吧。”屋里传来张陵的声音,倒不像是生气的模样。
“我没事。”
张陵看小婉进来,拽了把椅子在对面。
“有些郁闷了?”小婉坐下笑问。
张陵点点头。
“交情归交情,你献策也好,做事也罢,为的是大唐,为的是报皇上的知遇之恩,和他王守拙不过是因缘际会,偶尔相交罢了。所谓‘家国利益’,要看个人如何考虑,王守拙这次不过是一次试探,其实对你无损分毫,倒显得他小气。”小婉劝慰道。
“从山阳到长安,又到沧州,难道我们之间的交情还比不上小人的馋言?”张陵气道。
“对付小人的馋言只有两样,一是智者,二是时间。很显然,王守拙算不得是智者,而且现在也没有足够的时间,阿陵,平常心对待即可。”小婉淡然道。
张陵寻思了一下,点点头:“你说的不错,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理他作甚?”
小婉摇摇头:“也不能这样说。”
张陵翻了个白眼道:“难道我让着他点儿也不对?”
“让归让,但是一点儿反应没有反倒让他觉得你心怀鬼胎,适当地表示出一些火气还是必要的。”小婉笑道。
“有必要吗?”张陵皱着眉头。
“有必要,这是官场上的生存法则,既不能一味的忍忍,也不能意气用事。”小婉说道。
“那……我该怎么办?”张陵皱眉问道。他这个人不太习惯勾心斗角,所以颇感苦恼。
“你现在伤势未愈,头昏恶心,需要长时间的休息,既然王守拙觉得你有必要休息,那就休息个够,告假”
小婉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自从来到沧州,你都是没日没夜的操劳,趁着这个机会我们去静养一段时间,也算是给自己放假。”
“你就不怕丢官?”张陵笑道问道。
“有什么可怕的?”
小婉傲然道:“我的老公可是最优秀的,淮阳王不是还想让你担任军职吗?这样就可以继承公公的遗志了”
“呵呵,还是婉姐知我”张陵大笑。
作为将门之子,虽然他担任的是文职,可一颗武将之心从未息过,乃父张须陀一生忧国忧民,围剿各地义军是他平生最大恨事,又不得不为,他最大的心愿却是为国驻守大门,张陵很小的时候便立志成为父亲那样的武装,可以说淮阳王的建议是给了他一个驰骋的舞台。
王守拙沉着脸坐在书房之中,张陵的反应既在预料之中,又在预料之外,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他觉得自己出了一记败招,纯粹是损人不利己,但现在箭已经发出,纵然后悔也无济于事。
“老爷,在想什么呢?”王夫人来到他身后,轻声问道。
“看你做的好事”王守拙勃然怒道,将张陵的告假书信拍在她手上。
“这是什么?”
王夫人打开看时,怔了一下说道:“张鸿渐还是很知趣的嘛”
“哼”
王守拙瞪了他一眼:“这是以退为进啊。看似忍让,其实是示威。这若是被人知道,必然说我王某人没有容人之量。”
“那你不准他的假不就行了?”王夫人问道。
“不准?我凭什么不准?”
王守拙自嘲般的笑了笑:“他手上的活已经被我分出去了,衙门里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而且他现在‘重伤’,既然是重伤,当然要好生休养了。”
王夫人闻言也是哑然,这‘重伤’的藉口貌似还是她提出来的,但现在反倒成了对张陵有利的理由,总不能让一个‘重伤’的人带病上岗吧?
“那怎么办?”王夫人也没有了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