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景道:“外甥像舅舅,并非怪事。”
“并不是我们寻常的那种相像,”柴阅神情古怪道:“而是像父子那样相似。”
“所以,村里面一直在传言,这孩子其实是郑巧儿与她的大哥生下来的,因为他们违背人伦,这才会受到上苍惩罚,不仅身体娇弱,还有痴傻。”
近亲生子!
方孟的脑海中猛然浮现出这四个字。
难怪这孩子的体质和智力都有残缺。
即便是他长大了,那些隐性遗传病也会伴随他的一生,注定活不长。
宋安平无法生育,所以将这个孩子视如己出,倍加呵护,然而,郑巧儿却对于此事耿耿于怀,将对大哥的愤恨转移到了这个孩子身上,这才动辄打骂,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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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明白之后,方孟不由的唏嘘不已。
这让他想起蛮戎的生活习性,在蛮戎的社会道德中,兄妹乱伦对于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母子乱伦的事情也实属常见。
按照时间线来推算,郑家来元正县的时候,郑巧儿的年龄还小,还未树立起蛮戎的价值观,反而因为习惯了大风的风俗之后,逐渐与郑家那种带着强烈的蛮戎习性产生了严重的差异。
因为发觉郑巧儿怀有身孕之后,郑家这才不得不将她嫁给了宋安平,正好郑家三兄弟偷了宋安平的钱导致间接害死了他的母亲,以此为由,二人成婚便水到渠成,让外人以为他们是心怀愧意这才同意了这门婚事。
听到方孟的猜测,金景和柴阅、颜修勃三人默然不语,虽然这只是方孟的推断,但是他们却断定,这就是缘由了。
金景忽然问:“那郑巧儿真是自杀?”
“我不知道郑巧儿是不是自杀,但我知道,她绝对不是在这棵树上吊死的。”
“这其中有什么区别吗?”
方孟拿起那根此前金阳舞动的竹竿解释道:“自然有,刚才我发现郑巧儿的背上和腿上加起来一共有三道伤痕,而这根竹竿同样有三处痕迹,两者的距离非常吻合,所以我猜测,宋安平便是利用这根竹竿将郑巧儿绑缚起来,然后将其挂在树枝上面,做成一个上吊自杀的假象。”
“为何要用竹竿?”
“因为郑巧儿当时已经死了,如果要做一个上吊自杀的假象,那就需要一个固定她身体的工具。”
金景又问道:“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你还是没有解释,她为何就不是上吊自杀的?”
方孟说道:“有两点,第一,那个公差说过,当时他们做了一个刻度,而这个刻度,距离地面足足有八尺之高。”
“而郑巧儿因为从小干重活,所以只有五尺高左右,八尺和五尺之间,差了足足三尺,加上脖子的高度,期间也就是差了三尺半,近四尺,而我寻遍了整个屋子,没有一个能符合要求的凳子和桌子,唯一的衣柜,还因为年久而脆弱不堪,根本无法承受郑巧儿的重量。”
“第二,刚才开棺的时候,我看到郑巧儿脖颈上的痕迹是白色的,金叔叔,你应该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金景作为大理寺少卿,对于这些常理倒是不陌生:“人死后,血行不通,若是再将其挂到树枝上,便会呈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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