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明黄的琉璃瓦,闪烁着灿金的光芒。
陆元枢一袭暗红锦衣,阔步朝着乾清宫行去,高大英挺的身形,充满了压迫感,一路上内侍纷纷行礼后退,直到人走出去老远,才小心地从地上爬起来。
“父皇。”
进到殿内,陆元枢冲上首拱了拱手。
隆庆帝摆了摆手,咳嗽了一声,问道:“朕听下面的人说,你把府里的良娣送去了庵堂?”
陆元枢点头,他抬腿上前,研墨的内侍躬身退下。
陆元枢撩起袖摆,替隆庆帝研墨。
隆庆帝看他一眼,“你要是不喜欢,暗暗处置了便是,送去庵堂,倒惹旁人说嘴。”
至于说为秦良娣做主?
他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他会多嘴过问这一句,不过是担心儿子名声。
陆元枢摇头道:“您身体不好,何必为这点小事烦忧,倒是我听郑槐说,您又偷偷把药倒了?”
对上儿子面无表情看来的脸,隆庆帝有些心虚,咳嗽道:“你别听他胡说,朕就倒了一回,他偏像天塌下来一样,竟跑到你面前去嚼舌根,等哪天看朕不拔了他的舌头。”
随侍在侧的郑槐,闻言哭笑不得。
陆元枢淡淡道:“那日后便由儿子来陪着您用药。”
多大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似的,做出偷偷倒药的事来。
看出儿子眼底不信任,隆庆帝满脸的无奈,但心里嘛,却是十分受用的。
“你啊,你啊,倒是管起朕来了。。。。。。嘶!”
突然,隆庆帝眉头一皱,抬手捂住额头。
“父皇。”陆元枢察觉不对。
郑槐立即要出去叫太医。
隆庆帝摆了摆手,道了声不必,叹息道:“没什么大碍,痛过这一阵就好了。”
果然如他所言,短暂的刺痛过后,他脸色慢慢恢复过来。
“。。。。。。也不知是什么缘故,太医也查不出究竟。”郑槐小声地对殿下说道。
隆庆帝倒是看得开:“这人到年纪了,总归是这痛那痛的,有你送来的安神香,朕还得了几日舒心日子。”
就说现在殿里燃着的,也正是陆元枢送进来的安神香。
郑槐道:“可不是,先前陛下整日整日的痛,奴婢真是恨不得以身相代。”
陆元枢闻言,眼神柔和些许,温声道:“父皇可还记得,之前救过儿臣的那位姑娘,这安神香就是她所制。”
“唔,朕封的长乐县主嘛。”救过儿子的贵人,隆庆帝自然记得。
说到她,隆庆帝来了兴致,摊开面前的圣旨,示意儿子过来看。
“朕还正准备赐她一道婚事呢,人你也认识,承恩公府四房的公子,排行第十,据说能文能武,长的也不差,两人的年纪也相配,依朕来看,这桩婚事倒是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