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苏玉昭懒得和她们做戏,不咸不淡地开口道:“不必劳烦,我昨夜梦见亡母,心有所感,准备斋戒停食一日,不与你们相干,夫人招呼其他人便是。”
“你这孩子,浑说什么呢。”老夫人脸皮有些黑,不好意思地冲顾二夫人笑笑,“你今日忙,不必管她,自去忙你的吧。”
顾二夫人在这边停的有些久,已经有人打眼往这边看过来了。
“也好,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诸位多多包涵。”顾二夫人点头笑笑,抬脚离开这里,临走前,不着痕迹地看了苏玉仪一眼,两人目光在半空一撞,又极快的分开,无人察觉。
热菜上过之后,就是四道例汤,两列奴婢鱼贯而入,一人端着红漆托盘,一人将盛着汤品的羹盏摆放到客人面前。
苏玉昭这里也不例外,一名婢女端着羹盏,小心翼翼向她走来,眼看快到近前,却在这时,意外突然发生,走得好好的婢女,脚下莫名一个踉跄,手里端着的羹盏,蓦地脱手而出,直向苏玉昭飞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又是这么近的距离,苏玉昭想躲都躲不了。
“哐当”一声,羹盏砸到地上。
滚烫的红枣雪蛤汤,顺着苏玉昭的肩膀,滴滴答答的往下落,为掩饰脖子处伤口,而特意系上的淡绿色轻纱,为她挡住溅到脖颈的汤水,肩膀上湿了一大片。
“姑娘!”
拾珠回过神来,慌忙抽出手帕,给姑娘擦拭身上的汤汤水水。
失手的丫鬟噗通一声跪下,惊恐地朝苏玉昭求饶,“县主恕罪,县主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脚腕刚刚痛了一下,这才,这才。。。。。。”
“住嘴!”顾二夫人冷斥一声,接着关心地看向苏玉昭,“县主没事吧?有没有烫到?都是府里奴婢不重用,你别和她们一般见识,我这就让人惩治了她。”
话音落,冲不远处的管事嬷嬷使了个眼色。
丫鬟被拖了下去。
“真是对不住县主了,瞧瞧这事给办的。。。。。。”
顾二夫人一脸的愧疚,连声招呼人带苏玉昭下去换衣。
苏玉昭婉拒道:“不必了。”
她抬手解下脖子上的轻纱,接着退掉外面浅绿色的褙子,素白滚红边的上襦外,竟套着一件浅绿色的半臂,下面是一条渐变的玉簪绿散花襦裙。
她淡定地丢下褙子,平静说道:“正好我也热了。”
顾二夫人愣住。
要不是知道,对方不知晓她们的计划,她都要以为对方早有防备了。
但看到对方解下轻纱后,脖子上露出来的伤痕,心里明白是自己想多了,但又忍不住郁闷,觉得这人的运气,还真是难以捉摸,这样都能让她有理由躲过。
过犹不及。
见此,顾二夫人只能咽下心头不甘,朝苏玉昭赔了几个笑脸,这才转头离开。
苏玉仪眼睫低垂,里面浮上一抹雾色。
“啧啧。”耳边响起某种刺耳的音节。
苏玉仪循声看过去,苏玉珠将讥讽压在嘴角,压低声音说道:“我就说不行吧,某些人还不信,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苏玉仪手指攥紧,眼色有些冷。
苏玉珠可不怕她,梗着脖子回瞪过去,“本来就是你的问题,还不许人说了。”
苏玉仪冷眼看她:“那依四妹看,又该如何?”
“我自有办法,你就等着吧!”苏玉珠信心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