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快瞧瞧,奴婢给您拿什么好东西来了。”
他脸上挂起亲近的笑,献宝似的去到苏玉昭面前,郑重的打开怀中的匣子。
一颗颗硕大的宝石,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出现在苏玉昭眼里。
红、蓝、黄、绿、粉,那真是五颜六色,熠熠生辉,大的如鸡子,小的如樱桃,幸亏临近黄昏,阳光不再刺眼,要不然,指定得让这一匣子宝石给闪瞎了眼。
陶荣笑眯眯地解释:“广州府的市舶司,送来了不少好东西,听说海外呀,宝石特别的多,且品相也极好,还有各种奇珍异宝,前些日子,还进献了一只‘麒麟’来呢。”
苏玉昭捏起一枚红宝石,通透细腻的红色,衬得她指尖越发白嫩。
她随意看过两眼,朝地上扔了过去,冷哼道:“早不给我,晚不给我,偏偏这时候来,我就是这么好打发的,是吗?”
“咚”的一声,红宝石砸到地上,滚了滚。
“哎哟,姑娘误会了,这些宝石,是昨日才到京城,殿下瞧着成色好,就全都要了来,宫里的娘娘们,是半个指甲盖也没见着呢。”
陶荣没对被扔出去的红宝石投以半丝眼神,他敏锐地察觉到苏姑娘眼底的怒气,心底当即叫了一声不好,赶忙冲对面解释。
添金重重点头,附和陶荣的话。
陶荣满脸讨好,“殿下本就打算着,这两日拿去给姑娘,是奴婢自作主张,想讨姑娘一个笑脸,真是老了老了,越发的不动用了。”
说着,做出叹息伤怀的表情。
苏玉昭心里清楚,他这是在故作可怜,但面对小心讨好的陶荣,终究是有些冷不下脸。
说到底,这些事情,与他们并无多大干系,她还应该感谢陶荣来得及时,帮她脱离承恩公府的算计。
如此一想,她顿时像被针戳破的皮球,恹恹地道:“我不要这什么宝石,我要回去。”
这哪能行!
陶荣面色一急,“这天儿都晚了,姑娘不如先在太子府住一晚,荣恩伯府那边,奴婢让人去说一声就是。”
“不要。”苏玉昭如是道。
她让拾珠替她穿好鞋,然后便朝外走去。
陶荣和添金不敢拦,只能在一旁连连劝解,“姑娘啊,您就可怜可怜奴婢们吧,殿下要是回来,瞧见您不见了,奴婢们一定没有好果子吃,指不定就要挨板子了。”
“就是,就是。”添金苦着脸。
苏玉昭充耳不闻,只管往外走。
陶荣和添金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
还能怎么办?等着挨训吧。
眼见拗不过这位主儿,陶荣只能认命,让人去通知苏姑娘的车夫。
听闻姑娘要回去了,已经被安排到房间里,好吃好喝款待的张老头,让人带着去了马厩,驾着马车到门前等候。
“姑娘,要回去了吗?”张老头小声问道。
苏玉昭点了点头,扶着拾珠的手上了马车,拾珠也跟着坐上马车,马车这才缓缓动了起来。
眼看马车要走,陶荣眼疾手快地把抱着的匣子塞到车辕上。
张老头看了匣子一眼,陶荣对他摆了摆手。
见状,张老头咂吧了下嘴,甩着缰绳驾车离开。
望着渐渐远去的马车,添金唉声叹气起来,“苏姑娘这么生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气消,等会儿殿下回来,咱们怎么说啊?”
陶荣揉了揉额头,跟着叹了一口气。
怎么说,照实说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