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东西!我养着你们有什么用?!!”
温夫人面色狰狞,房里的丫鬟婆子,齐齐埋着脑袋,屏住呼吸。
陈嬷嬷见状,也不敢再解释,砰砰往地上磕头,嘴里连连求饶,说请夫人恕罪,又说是自己的错,自己罪该万死云云。
很快,陈嬷嬷额头就见了红,温夫人瞧见,瞳孔微微一紧,混乱的脑子终于清醒过来,她深深的呼吸一口,咬牙呵斥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寻老爷回来!”
不过这吩咐,显然是多此一举了。
事发没多久,温如松便得到消息,那时他正准备与同僚去浅酌几杯,突然听闻这噩耗,酒自然是喝不成了。
在同僚们讶然的目光中,他极力维持平静的请了辞,后面却是越走越急,越走越急。
年将四旬的温如松,是位十分俊美儒雅的文人,尤其是那一双桃花眼,即便上了年纪,依然温柔多情,岁月似乎没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反而沉淀出几分从容不迫的成熟魅力。
就这副样貌,不怪他能当上探花郎,引得王府贵女对他一见倾心。
此刻,瞧见回来的老爷,温夫人心口一松,忙不迭迎上去,急问道:“老爷你回来了,外面的事,你是不是已经都知道了,那姓杜的,自来顽固不化,不知变通,这可如何是好?”
但凡沈晚秋,找上别的御史,她都没这般烦躁。
“夫人别急。”温如松拉住温夫人的手,语气带着安抚,“回来的路上,我已经着人去了杜家。。。。。。”
温夫人担忧道:“老爷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姓杜的从不讲情面,偏陛下一直留着他。。。。。。要不,我回一趟宁王府,请我兄长出面,总不好闹到御前。。。。。。”
宁王府早被降为郡王府,但温夫人还是习惯口称宁王府。
好似这样,她就还是曾经金尊玉贵的王府贵女。
温如松叹息道:“舅兄才刚安稳下来,倒是不好麻烦于他。”
宁郡王府眼下,在陛下面前,同样没甚脸面,找上他这舅兄,反挨一顿排挤不说,只怕也帮不上什么忙。
早知如此,他便不该放任那对母女自生自灭。
温如松后悔不已,深黑的眼中眸光冰凉。
温夫人又急又气,还带着委屈,捏起拳头朝温如松身上捶,“都怪你,都怪你,你要是早说,你有妻有子,我何至于。。。。。。何至于这般,我堂堂王府贵女,还必须要你不成。。。。。。你害的我好苦啊!”
“都是为夫的错。”温如松将人抱住,任她捶打他发泄。
只是在没人看见的地方,眼底深处划过一丝隐隐的烦躁。
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他们两个,一个看重对方俊美文雅好拿捏,一个看重宁王府的权势和关系,不过各取所需,倒也经营出一番羡煞旁人的鹣鲽情深。
“好夫人,你忘了么,你老爷我殿试后,曾重病了一场,此前的重重记忆,病愈后全都不记得了。”
他故意重重叹息一声,“还是与你成婚后,这才慢慢忆起往事,只是事已至此,只能将错就错,以银两补偿沈氏母女。”
随着温如松的话,温夫人眼底急色略缓。
“谁知送银两过去的下人,竟敢中饱私囊,陷老爷我于不义之地,现今那下人已被我处置,算是给沈氏母女交代。”
温夫人从温如松怀里出来,眼神沉思的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