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妃漫不经心地说道,一面伸着葱白如玉,染着丹寇的玉指,在眼前来回翻转欣赏。
这个时候,镇国公府的老太君,已经有些不高兴了。
当然,这份不高兴,更多的是向着宁王妃去的。
但到老太君这个层次,即便心里有所不满,也不会直接表现出来,依然笑眯眯的一脸慈眉善目,对传话的婢子道:“快让人进来,多亏这位长乐县主的安神香,我这些日子啊,总算是睡了一个好觉。”
虽说也就是两三个时辰,但总比往日睁着眼睛到天亮好。
“这么说,她这安神香,果真有奇效?”
冯夫人目光微亮,一旁的谢大夫人也竖起耳朵。
老太君笑呵呵道:“这个啊,得你们亲自去试,我用着呢,是极好的,不止脑子里清净了,连身上都松泛了不少。”
冯夫人眼睛一转道:“我倒是想试,但这不是没有嘛,要不老太君赏我一两颗。”
“去去去,好你个猴儿,连我的都惦记上了。”老太君指着冯夫人笑啐。
谢大夫人叹息道:“怪道说,越珍贵的东西,也就越稀少,除太子殿下外,也就老太君您,得了这安神香,我们呀,是连影子都没瞧见。”
“也不知她这安神香,是什么样的方子,竟是这般的不同。”有人突然说道。
气氛倏然一静。
紧接着,说话的人也似突然意识到,探听别人秘方到底有些上不得台面,尴尬地端起茶盏掩饰脸上的懊恼。
却说这时,拾珠跟在国公府的婢子身后进来。
她眼睛盯着地上,只从余光小心地打量着面前花团锦簇的园子,春风轻抚,带来袅袅清香,越往里走,香味越发清晰,伴着清脆的笑闹声,让人忍不住想去看看,是谁竟笑得这样开心。
拾珠也不例外,她刚抬起一点眼眸,就察觉对面的亭子里,四五个或娇俏或秀美的姑娘,正好奇地朝她这面看来。
“这个就是那位长乐县主的丫鬟?”
一位约莫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撑着凉亭的栏杆,探出半个身子去,将拾珠从头到脚打量一遍,而后转眸看向身侧冷着脸的陆清湘,打趣说道:“瞧着也没三头六臂嘛,你怎么就被她主子给欺负了。”
陆清湘咬牙切齿:“我才没有,那是意外!”
“啧啧啧。”那姑娘晃了晃脑袋,一副我可不信的模样,“我怎么不知道你嘴这么硬呢,哈哈,听说你这些日子,过得可不算好,要不是你哥在书院,我听陆云臣他们说,要去套你哥麻袋呢,哈哈哈。”
她口中说的陆云臣,乃是义亲老王爷的嫡次孙,也是这次宗室整顿里的受害者。
而这位姑娘,姓柴,名欣荣,其母乃是德安长公主,父亲出自南阳柴氏,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因而,在面对陆清湘时,自然是有话说话,不必刻意讨好。
陆清湘磨牙,恨恨的一甩袖子,怒气冲冲的离开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