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前,出府散心的苏景程,无意发现京郊一座村子,里面很多房屋破破烂烂,还有三四个茅草屋,已经垮的不成样子,问了村里的人才得知,这是前些日子大雪,被雪给压垮的。
茅草屋里的人,晚上睡的太熟,没能跑出来。
等第二日他们察觉时,一家老小都已经冻硬了。
苏景程心生怜悯,立马自掏腰包帮他们修缮房屋,另还让人拿银子买来不少棉衣粮食,送给这个村子里的人。
喜的村里的百姓,直叹遇到了活菩萨。
等回到府,苏景程便向父亲进言,言道自己长这么大,只顾着闷头读书,却忘记关注民生多艰,愿趁着这段时日,多四处走走,见一见万民众生。
苏明嵘闻言,大喜过望,直叹吾儿长大了。
对儿子此举,自是大力支持,休沐时,还会带着儿子一起,到京城各处走走,教导他若为一地主政,要如何行事教化民众,怎么让百姓得以生存延续。
他能从一地县令爬到知府的位置,对民生相关的事情,自是再清楚不过。
半月下来,苏景程行事愈发沉稳,言谈间更是言之有物,而被他帮助的村子百姓,更是将他封为恩人,有人甚至砍来木头,准备给他立长生位。
苏玉昭看着挥舞着锄头,用力挖着坑的青杏,目光有一瞬间飘远。
“不出几日,这京城里,就该有人传颂他的事迹了吧。”虽是疑问的语调,口气却是肯定的。
翠薇面色郑重,道:“冯安曾偷偷去过,大公子帮过的村子,村子里的老少妇孺,全对大公子赞不绝口。”
捧着袖炉过来的拾珠,正好听到翠薇这话。
她把袖炉递给姑娘,初春的天儿,还透着些凉意,一面直接说道:“这世上的人,本就是人云亦云,大公子选择这个法子,洗脱他身上的污点,确实是十分高明。”
百姓可不会管那么多,谁给他们好处,他们就相信谁。
苏玉昭捧着袖炉,没有说话。
翠薇提议道:“咱们要不要拦一栏?或者,咱们也出点银子,给那些百姓送衣送粮?”
拾珠向姑娘看去。
苏玉昭轻轻摇头,启唇道:“拾人牙慧,终究棋差一着,还会落人口舌。”
至于阻拦?
她摇了摇头,并没有这个打算。
虽则,她的确不喜苏景程,亦不想让他翻身,但她还没到为此,去断别人生路的地步。
她很清楚,苏景程此举,不过是为营造他的名声,但不论他心底作何想,他面上的做法的确能活人无数。
再则,只要做过,就会留下痕迹,焉知苏景程那边,是不是正等着她呢。
翠薇有些不甘心,又有些隐隐担忧,道:“那咱们就什么都不管,任由大公子出尽风头?”
要知道,大公子肯定恨死她们姑娘了,等他越过眼下困境,指定得报复她们姑娘,这可如何是好啊!
拾珠拍拍翠薇,让她先别着急,看着姑娘道:“我们盯着大公子,岂知对方没有盯着我们?就怕他也正等着我们出手呢。。。。。。依奴婢看,一动不如一静,但凡是明眼人,谁能看不出大公子所行目的。”
苏玉昭点点头,刚要说先按兵不动,守门婆子的呼唤声,立刻打断她的思绪。
“二姑娘,二姑娘,不得了了,宁王府的人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