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陆清湘瞥过去一眼,“你就是苏公子的堂弟吧?”
“是,在下苏景言,见过丹阳郡主。”苏景言抱拳揖礼。
陆清湘从头到脚打量他一眼,接着目露不屑道:“你比起苏公子,真是差远了。”
“郡主!”苏玉昭突然出声,双眸冷然地过看去,“既然郡主有雅兴,我自然奉陪到底,但若是郡主输了,你不止要放我们离开,还得当着满街百姓,高喊三声‘我有眼无珠’,如何?”
“毕竟这样,才算公平,不是吗?”
陆清湘脸色微变,双眼紧盯对面冷漠的眼眸,咬牙道:“好啊,谁要是不喊,谁是孙子!”
“郡主!”织月眉眼露出不赞同。
陆清湘却已下定决心,不管丫鬟们担忧的神色,说道:“咱们比投壶,一人十支箭,正好,对面的后街上,就有投壶的摊子,咱们直接过去。”
“好啊,郡主请。”苏玉昭一口答应。
对方从容自若的神情,让陆清湘小脸一沉,接着她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来,昂首挺胸地越过苏玉昭。
这时,苏景言靠近过去,“二妹,要不还是我去吧,输了的话,我给她道歉就是。”
“二哥!”苏玉昭眸光微暗,“这还没开始呢,你怎能长他人志气,反倒灭自己威风,我若是连上场都不敢,难道就不算输了吗?”
话音落,她收回目光,抬脚跟上陆清湘步伐。
她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正位于朱雀大街的中后段,左侧是一条轻轻流淌的河流,陆清湘所说的有投壶的铺子,就正正是在河对面。
要去到对面,最便利的办法,就是从中间的石道过去。
不然的话,再往下走个上百米,另有一座石桥可以通行。
不过苏玉昭她们,不,应该说是陆清湘,她选择了从石道去对面。
石道不算窄,能供两人并肩通行,唯一需要小心的,是两面没有栏杆,若是不注意的话,有摔进河里的危险。
此时,一行人沿着石道往对面去,陆清湘走在最前面,苏玉昭就在她身后,再后面,则是陆云煜,苏景言,苏玉仪和宋平宣四人,最后,就是他们各自的奴婢随从们。
众人谁也没开口,唯有沉默不断蔓延。
谁知就在这时,原本已到石道中间,走得好好的陆清湘,脚下突然一个打滑。
“啊!!!”她嘴里发出一声惊呼,踉跄着朝右后方撞去。
离她只有一步之遥的苏玉昭,就这样被撞了个正着,毫无预兆施加过来的力道,打破她原本的平衡,让她直直朝着河水倒去。
刚抬眼想看一眼前面的拾珠,正好看到姑娘被撞下石道,吓得瞪大眼睛,浑身僵直。
“姑娘!!!”
意外来得太突然,苏玉昭根本没来得及反应。
身体倒下去的瞬间,她本能看向撞她的人,抓住对方眼底毫不掩饰的得意,一股怒意直冲头顶——一来就冷嘲热讽也罢了,现在还想害她性命,简直可恨!
愤怒之下,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电光火石之间,她一把伸手拽住对方袖摆,将人狠狠地往下一拉,而后借力向上扑去,身体控制不住的左右趔趄,最终到底是安稳地站在了石道上。
与之相反,见自己谋划成功,正在得意的陆清湘,完全没想过自己会被苏玉昭拽住,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就“噗通”一声面朝下砸进冰凉的河水里。
“啊啊啊!”有目睹的宁王府婢女失声尖叫。
“郡主,郡主!来人啊,快来人啊!救命啊!”后面一阵骚乱。
陆云煜脸色勃然一变,噗通一声跳进河里。
他本是离两人最近的,但是很可惜,因他刚刚在走神,事情发生的时候,他根本来不及做出应对,只看到苏二姑娘突然踉跄了一下,然后宁王府的堂妹就栽到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