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伯道:“母亲放心,儿子省的。”
见这些日子下来,儿子憔悴疲惫不少,襄阳伯老夫人不免心疼,安慰他道:“你也别灰心,陛下只让禁卫军,带走了三房的人,可见是知道,你和老二是无辜的。”
“如今又有这一桩喜事,合该好好庆祝一番,你让你媳妇摆两桌席面,再派人备上厚礼,给常州府那面送去。”
襄阳伯府共有三房,大房为嫡长子,袭伯府爵位,二房和三房则是庶出。
襄阳伯连连点头,表示知道了。
襄阳伯老夫人又道:“既然那边封了伯爵,又擢升为太常寺少卿,必然是要回京的,你去打听打听,他们以前的住处在何地,院落房屋需不需要打整,你名下也有空置的宅子,也可早些备着。”
闻弦而知雅意,襄阳伯眸光一亮,捋着胡须道:“多谢母亲提点,儿子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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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千里外的苏家,自然不知道,一份隆重的恩典,即将从天上落下。
而以前,对她们不咸不淡的襄阳伯府,正大张旗鼓地带着人,替她们收拾京城的院落,力图让她们一回京,就能住上干净整洁的屋子。
可以说是十分的有心了。
眼见凛冬将至,做完最后一次针灸的苏玉昭,浑身轻松地离开褚府。
而后,又请来陈太医,请他替她把脉,确定体内的毒,已经全部祛除,一时间,苏玉昭只觉春暖花开,凛冽的寒风都变得温柔起来。
拾珠等人,发出欣喜的笑声,开心地像是过年。
苏玉昭心情好,直接赏了逍遥院奴婢一月的月例,又让拾珠到酒楼叫回来两桌席面,好好的庆祝了一番。
等顾氏得到消息,悔得心头吐血。
褚神医是她的人,现在却救了苏玉昭一命,她还是最后知道的。
她要是早知道,哪还有苏玉昭现在得意的份!
顾氏这边气得咬死,苏玉昭却正带着人,沿着一条石子小路,前往二房后面的园子。
北风呼呼地吹,夹杂着碎雪,甫一落到地面,立刻化为水渍,地面湿漉漉的,又极冷,站上两炷香,就得冷的直跺脚。
苏玉昭披着披风,怀里抱着袖炉,与拾珠青杏,还有丹桂母女,正躲在一簇夹竹桃后,旁边是一座假山,对面有一条回廊,角落临着一座凉亭。
此时,一位穿着暗蓝色棉袍的婆子,正慢悠悠地穿过回廊,看她前行的目的,正是斜对面的凉亭。
拾珠小声地说:“姑娘,是王嬷嬷。”
苏玉昭轻轻点头,目光落在王嬷嬷身上不错眼。
见她似是走得累了,拍了拍腿到栏杆坐下,又漫无目的往四周环顾。
虽然知道对面应该看不见她,但苏玉昭还是下意识地往后面躲了躲,屏息凝神。
不多时,歇够了的王嬷嬷,起身自凉亭离开。
这是准备回去了。
苏玉昭立马冲青杏使了个眼色。
顿时,青杏不假思索地冲了出去,她身形又轻又快,几乎是眨眼时间,便跃进回廊,利落控制住王嬷嬷,同时捂住她的口鼻,在王嬷嬷惊骇至极的眼神中,拖着她藏进假山里。
就在王嬷嬷消失的一瞬间,二房后院的小门处,响起浅浅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