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拾珠惊得差点把怀里的药落到地上。
“姑娘先前,不是交代老奴,盯着大夫人么。”秦嬷嬷解释起来,“就在数日前,有一个生面孔,找去了苏府,而出来见他的,竟是大夫人跟前的王嬷嬷。”
“李狗子亲眼瞧见,那人给了王嬷嬷一个荷包,鼓鼓囊囊的,也不知装的是什么。”
说到这里,秦嬷嬷脸色微沉,“李狗子心生好奇,偷偷尾随了上去,最后亲眼看见那人,进了平安巷的褚家。”
想到姑娘还不知道,这李狗子是谁,秦嬷嬷又简单介绍一句,“这李狗子,是老奴雇得闲汉,每月答应给他五百文,让他帮忙盯着苏府。”
拾珠心脏砰砰的跳,尤不可置信道:“会不会是看错了?大夫人怎么会认识褚神医?”
说着,她转头向姑娘看去,却见姑娘捧着茶盏,白皙的食指在白玉杯沿上轻点着,神情说不出的平静。
“嬷嬷放心,只要做好伪装,不让褚神医察觉出我的身份,想必便是无碍的。”
拾珠咬牙道:“姑娘身上的毒,褚神医好似有法子,总得先试一试。”
“那姑娘一定得多加小心,老奴在外面,还打听到一桩事。”
秦嬷嬷神情郑重,缓缓说来:“听闻大夫人,与魏家的三夫人交好,但在最初时,这位魏三夫人,根本看不上大夫人,在一次赏花宴上,还给了大夫人好一个没脸,闹得很是不愉快。”
“谁知后面,这位魏三夫人,莫名其妙的病了,满身的红疹,脸都抓破了,什么药都治不住,最后还是大夫人不计前嫌,送上一盒祖传的药膏,救了这位魏三夫人。”
“此后,魏三夫人便将大夫人引为知己,时常请她到魏府小宴,谁若说大夫人不好,必然是要厉声呵斥的。”
“祖传?”苏玉昭眸光微深,觉得这两个字颇有意思,含在齿间细细品味一会儿,勾唇笑道:“不知顾家的祖宗,听到她这话时,会不会气得掀翻棺材板。”
拾珠恍然大悟:“这是大夫人故意设的局?”
倘若她真认识褚神医,害人和救人,还不都在她一念之间。
秦嬷嬷点头道:“咱们这位大夫人,心气高,心眼小,魏三夫人下了她的脸,她岂能不报复回去?”
话到这里,她眼里流露出担忧,“姑娘上次,狠狠得罪了大夫人,老奴就担心,她会使些阴损的手段,这些毒啊药啊的,最是难防,那位褚神医,瞧着是有真本事的。。。。。。”
被秦嬷嬷一提醒,拾珠也紧张起来。
“再等等,等。。。。。。”母亲的事有结果,她便离开苏家。
苏玉昭闭了闭眼,压下心底急躁,平静地说:“日后吃穿上,都再小心些,苏府的东西,能不用就不用。”
拾珠眼眸一转,心里生出一个想法,“咱们可以让人,把大夫人认识褚神医的事,传到魏三夫人耳中,等大夫人自己乱起来,也就顾不上咱们了。”
苏玉昭神情微顿,仔细思索拾珠说的办法,可行是可行,但也有弊端。
毕竟这件事里,还牵扯到一个人,也就是褚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