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吼的衙役们,顿时回过神来,连忙手忙脚乱地将人扶起来。
“真是没点眼力见儿!”领头的衙役拍拍衣裳,抖着一双打颤的腿,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问:“听说这里有人闹事,都有谁,赶紧如实禀来。”
一听这话,围观的百姓,当即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有说苗黑鼠不学好,整日偷鸡摸狗的,也有说他是被人讹了,这回是被冤枉的,更有胆子小的,不说话也不凑堆,躲在人群偷偷观望。
没办法,苗黑鼠这东西,整日小偷小摸,东家的狗,西家的鸡,就没有没被他祸害过的,是他们这街坊里,叫得出名字的地痞流氓,一把年纪了,还不着四六。
可你要说,他犯了多大的罪,那也不见得,总不能为着一点东西,就要他的命吧?
这些地痞流氓,报复人的手段,不过是些小打小闹,但主要的是,它恶心人啊!
这也是为什么,先前没一人出头,拦住苗黑鼠的原因。
“行了,行了,也就是说,苗黑鼠这狗东西,又偷人东西了是吧?”
领头的衙役狞笑一声,好家伙,早就通知过他们,这段时间不许冒头,还敢出来偷鸡摸狗,你不死谁死!
“来人,给我把他抓起来,带回衙门严加审问。”
一见这事情走向,苗黑鼠愣住了,脸上露出茫然的表情,一时间,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直到被人从地上拽起来,他才猛然醒过神来,不可置信地大喊道:“等等!等等!凭什么抓我,你们凭什么抓我?”
他奋力扭动挣扎,还不忘替自己辩解,“我不过就是拿了个荷包,能值几文钱?”
“别说是个荷包,你就是拿了一粒米,也得随我去衙门走一遭!”
衙役一脸的义正辞严,伴着命令的口吻,“把人给我抓住了,先把他捆起来,别让人跑了。”
跟来的衙役闻言,当即冲了过去,三两下将苗黑鼠捆了起来,又见他满嘴喷粪,有人掏出汗巾子,塞进他的嘴里。
“大人,我的银子。。。。。。”见衙役要带着苗黑鼠离开,布衣姑娘着急地跑过去。
“你先别着急,你说的银子,到底是不是他拿的,等审问过后,自然就能知道了。”
领头的衙役努力扯起笑容,一改来时的大爷模样,极力放缓嗓音,做出温和的表情,“这样吧,你留个地址,若寻回你的银子,到时候再让人给你送过去。”
面对努力露出笑容,却显得狰狞的衙役,布衣姑娘抿了抿唇,报了一个地址出来。
她并不蠢,平襄府的衙役,平日是何模样,她也是见过的,眼下能说出给她把银子送回来的话,只怕是多亏了对面那两位贵人,不然仅凭她自己,这些衙役根本不会当回事。
可现在的问题是,她急着用银子,那是给她娘抓药的银子!
就在布衣姑娘,明明身处闹市,却像是被隔离在外,只剩孤独和绝望时,领头的衙役抚了抚帽子,殷勤地冲陆元枢躬了躬身,吆喝着人押着苗黑鼠离开了。
“行了,都散了,散了啊!”
有衙役冲着百姓招呼,见没好戏看,围观的百姓,也各自散开。
人流涌动,来来回回,独剩布衣姑娘,失落地垂着头,满身的丧气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