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过敏,在她的脸上,留下难消的痕迹,像是抓破后,未痊愈的疤痕。
露在外面的额头,上面略深的颜色,同旁边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难怪要系着面纱呢。
苏玉昭收回目光,垂眸看向身前,被苏玉仪握住的手,眼里闪过嫌恶的情绪。
她抬起另一只手,不由分说地将苏玉仪的手,一点点往后面推,指尖脱离的瞬间,忽的以掌为力,将人往后一推,接着皮笑肉不笑道:“不知道自己很让人讨厌吗?”
苏玉仪面色一变,整个人踉跄的往后倒,口中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苏景程和许书成见状,同时伸出手去扶她。
“二妹!”苏景程清隽的脸一肃,清朗的嗓音里,带上警告的意味。
许书成投向苏玉昭的眼神里,更是带上明显的不喜。
苏玉昭根本不管他们,一对明亮的眸子,隔着半米的距离,定格在苏景言身上。
苏景言看看大妹妹,又看看二妹妹,整一个手足无措,支吾地说道:“二妹妹,你,你别生气,阿仪她也不是故意的。。。。。。”
见他满心满眼,都是替苏玉仪解释,苏玉昭目光一暗,仰头轻笑一声,又像是一声冷哼。
她没再听二哥的解释,发泄似的一甩袖子,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拾珠重重一跺脚,瞪了二公子一眼,追着她们姑娘去了,青杏紧随其后,很快消失在原地。
苏玉昭的生气,完全没有遮掩,苏景言察觉到,心里莫名一慌,抬脚就要追上去。
“二哥!”苏玉仪急忙伸出手,拉住苏景言袖摆。
苏景言回过神,下意识扶住苏玉仪手臂,关心地询问她:“阿仪,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阿仪,是不是扭到脚腕了?要不要去和伯母说一声?”许书成也是一脸关切。
踩着脚凳的苏玉昭,没忍住回头看一眼,望着长廊里的一幕,她瞳孔一缩,指尖掐进手心,脸色一时间铁青,半响,重重的一掀帘子,弯腰进了马车。
拾珠担心姑娘,交代青杏两句,也跟着上了马车。
见姑娘闭着眼睛,疲惫地靠着车厢,拾珠鼻尖一酸,轻声说道:“姑娘,您消消气,二公子是男子,自来不拘小节,哪里能分辨得出,大姑娘的险恶用心。”
“我是气他,替苏玉仪遮掩!”苏玉昭睁开眼睛,似有水光浮现,“我日日去栖迟院,他却从未与我说,是他觉得不重要,还是害怕我,因此问罪苏玉仪?”
拾珠握住姑娘的手,这话她不敢接茬,只能一下又一下的,轻拍姑娘的手背。
前面,有荣禧堂的奴婢过来,问姑娘们怎的还不上车,又亲自搀着苏玉仪,上了中间的红木马车,待安顿好各位小主子,奴婢去到前面回话。
不多时,马车动了起来,缓缓朝府外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