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手术成功的话,这一切都不是问题,也并不难抉择。
但偏偏,只有六成成功的机会。
在数学上明明是那么大的概率,现在,却光是想想,都觉得触目惊心。
四成又如何,百分之一,他都输不起。
察觉到门口发出声响,少年的嘴角扯开一抹嘲讽的弧度:“又回来做什么,来拿那束我不配接受的花吗?”
“是我。”
身体猛地一震。双眸一瞬间眨了几下,幸村用尽全身的力气压着床边站立起来,缓缓地,带着些许惊喜和愕然的表情转身。
然后定格在原地,看着来人含着眼泪走近,用手指拂去他额角上的汗珠。
“阿宸?”他开口问着,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颤抖。
是她吗?是他七年来心中一直挂念着的她吗?
“是我,是我。”我不停地点头,泪水早已夺眶而出。
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我扑进他的怀中。
“精市,你的阿宸回来了。”
Vip◆◇'墨色哀凉'◇◆这一辈子都别想再看到我
“为什么,要对仁……雅治那么发火呢?”和幸村一起坐在床边,我如是问着。
“没听到吗?”他的声音很轻,听起来有些不真切。
“嗯,我在门外。为了不让雅治的余光瞥见我,所以站得比较远。”没有被发现偷听的尴尬,我只是淡淡地陈述着。
毕竟,这不是现在最重要的。他为什么发火,雅治为什么带着那种表情走出病房,才是我要知晓的。
“为什么穿着病号服呢?生病了吗?”幸村似乎并不想多说什么,只是转移话题。
“it';s ;not ;the ;point。”我直视着他,目光灼灼。
“那么……能解释一下眼眸和发色吗?”他眸光闪烁,仍然不想正面回答我。
“你觉得在此时问这个合适吗?”我偏了偏头,提高了音量。
“嗯,这七年过得还好吗?”
“幸村精市!”一把攥住他的手,我生拉硬拽地让他转过身来正面着我。
“你还想胡闹到什么时候。再逃避的话,我就走了。这一辈子你都别想再看到我。”
原以为撂下狠话他会开口回答我想要的,没想到换来的只是一阵沉默。死寂的静默。
他呆呆地望着窗沿上的矢车菊,时间仿佛静止了许久——直到我终于起身准备离开。
“格里巴利综合症。”几乎是用喊的,他咬着牙说出这七个字。
我的脚步顿住,毫不迟疑地转身。
“多发性神经炎?”
对我的回答感到讶异,他定定地看着我,半晌,轻轻地点了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