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不过是想让我出丑而已。
双程之殊途(十七)
我僵硬地躺著,一动也不能动,四肢和血液都凝固了。
陆风直起身来,表情冷漠地看向门口,他没有惊诧,没有意外,好象文扬的出现根
本就在他掌握之内。
我一瞬间完全明白过来。
什麽爱抚,什麽亲吻……都是假的……都是我自作多情……
他只不过是想让我出丑而已。
“爸……”文扬这回是完完全全出现在我面前,我还张皇失措地赤裸裸躺著,僵硬
地望著他,他也面色铁青地望著丑态毕露的我。
突然解冻一般,我整个人弹跳起来,惨叫著推开陆风,手脚并用地抓著任何可以遮
挡自己丑态的东西。不顾一切钻进被子里,哆嗦著蜷成一团。
不要看我…………求求你不要看我……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不知道什麽时候房间里才又是一片寂静,只剩下我一个人维持著同样的姿势缩在被
子里,闭著眼睛一直发抖。
天好象已经黑了。
我那样一声不吭地紧紧缩著,一动也不再动了。
似乎是半夜,身上又变得滚烫。我烧得难受,把脸埋在床褥里意识不清地磨蹭,冷
一阵热一阵。眼睛睁不开了,也听不清声音。梦里好象有人来抱著我,我抓著来人
的衣服,断断续续地哭,一开始叫妈妈,到後来一直重复叫一个名字,不停地叫,
颠颠倒倒地叫,哭得喘不过气。
我以前,真的,是那麽喜欢他。
陆风接下来几天没再对我做什麽,也许我那天以後缺乏反应的木然和迟钝呆滞的表
现令他觉得厌倦了。
他越是毫无动静越是平和,我越是紧张不安,不知道他又在准备什麽新的手段,等
著冷不防跳出来鲜血淋漓地咬我一口。
他看我的目光里是些什麽东西,我分辨不出来。他复杂得远远超过我能看得透的程
度。
坐在浴缸里泡掉身上积累下来的药味和汗味,热气熏得人昏昏然,久病初愈身体有
点虚软,泡著泡著,不自觉渐渐就靠在缸沿沈睡了过去。
被门轰然大开的声音惊醒了,懵懂地坐起来张开眼睛望著面前的人,好半天焦距才
对准他的脸。
“你在这里干什麽?!”他脸色很不好看,语气更暴躁。
“……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