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知道,小昭见他朝自己走来,就更是大声哭了起来,说着就朝着令狐元修扑了过去,一下子就扑进他的怀里,同时,还含着哭音道:“令狐兄,怎么办?我怀孕了!”
令狐元修一愣,在心底想,怎么可能?才一个晚上?他和织锦那么多次都没有……
他愣愣地不知所措,就连怎么安慰她,或者推开她,都不知道去做了。
在他足足愣了一盏茶功夫以后,他才反应过来。
这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想着,这件事若是被织锦知道,可怎么办?那织锦得多伤心啊!织锦还会原谅他吗?
他愣愣的,不知所措。
直骂自己真他*妈犯大错了!
但是错误已经酿成,他无能为力,只能负责到底。
他这个传统的封建卫道士,将儒家的思想学得个十成十,自然不会抛下小昭她们母子二人的。
于是,在最后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木讷讷地道:“我会负责到底……”
说完,就推开她,颓然离去。
一场谈话,却将他浑身精力都用去,这一刻,他是多么的无助,多么的苍茫无力。
他徒步走出这间屋子,站在无人的院子里,望着早已经落光了树叶,一片**的树枝,一脸的颓然。
孑然而立的身姿,颓然地站在黑夜里的枝丫下,竟然显得那样沧桑。
他却不知道,他如此站在树下徘徊,而他身后,一直站在府邸门口的女子,却唇角微微扬起。
她总算如愿了。
翌日,元修让府上的刘管家采点物品,准备纳妾的东西。
元修的管家是以前他在段府的时候,就一直跟在他身边伺候着的一位大叔,这位大叔虽然没读多少书,但是好在社会经验足,人忠诚可靠,一听段家小家都没过门,这少爷就要纳妾,一脸的不解。
若是如此,当初为何执意要私奔呢?
如今段夫人将大小姐的幸福都压在他身上了,他却这样做,实在不该啊!
于是刘管家也忍不住多嘴:“少爷,也别怪我人老多嘴,大小姐这还没过门,你就纳妾,小心段府悔婚啊!为了这么个江湖女子,得罪段府,想必到时候段府是定然不会将大小姐嫁给你的呀!为了这么个烟花女子,放弃大小姐那样的姑娘,实在不值啊!”
元修摸了摸发疼的头,摇头,叹气道:
“谢谢刘叔的提点,我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但是小昭怀孕了,等不及了,若是再把这事办了,到时候小昭肚子大起来,怎么见人?怎么在临安城立足?这件事只怪我没有管好自己,一时喝醉酒做错事,如今,我想这就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吧……
至于夫人和锦儿那边,我会主动去磕头认错的,对于这件事,我一定要先征得夫人和锦儿的同意,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在元修如此做的时候,他却不知道,就在今天,成佑也查出了小昭的来历。
原来这小昭原名并不是何昭,是唐菊花,一个很普通很有着乡野气息的名字。
她确实出生乡下,且因为家里兄,父亲很早就将她卖身祁东一家青楼。
因为长得并不是很出众,但是好在聪明好学,一手琵琶弹得及其出彩。在她出台的那一天,还在他们那家青楼里红了一阵子。
只是因为长相确实只属于中上,便很快就过气。好在她聪明,知道傍住一个有钱少爷,回去给他做小妾。
可这少爷好赌成性,一下子就将家里的父亲给气死,随后家产也被他输光。
这少爷每次输了钱没处可以发泄,一回家就伸手打她,说她是个扫把星,说自从她进了他家,他家就没落了。
到最后,这家少爷连吃的用的钱都输光了,就要拉着她再将她卖去青楼。
这小昭知道自己若是再被卖去青楼,定然也红不起来,赚不到多少钱,再说了,她也再也不想过那种千人骑万人压的日子,于是,当她来到临安城的时候,听说了很多少爷公子,惟独对段府大小姐与家丁私奔这一件事情感觉很浪漫,很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