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只以为林未晚是因为这件事而得了心病,便一个个都围在她的床边劝说着她。
可林未晚现在就是一个木偶人,哪里听得进别人的劝说。
喜鹊按照太医的方子去太医院抓了中药,熬了药汤,扶着林未晚一一吃下,但是不到半个时辰,林未晚又全部吐了出来。
喂下去的粥,也不到半个时辰,也吐了出来。
这样又过去了好几天,林未晚的眼窝都陷下去了,周围黑眼圈一层一层的,身子骨更是比回来的时候轻了很多,面色也开始蜡黄。
喜鹊是再也看不下去了,她想,这回就算是皇上要杀了她,她也要去求皇上来救娘娘。
虽然这三年来,皇上变得暴戾无常,奴才们稍有不慎得罪了他就会被拉出去斩头,或者杖毙,但是相比起娘娘就这么得心病死去,喜鹊决定还是去求一求皇上,试一试。
喜鹊去了玉华殿,先是跟玉华殿外面的侍卫说:“麻烦这位侍卫大哥,可否通报一下吴总管,就说淑芳殿的喜鹊来求见。”
这位侍卫大哥一听是淑芳殿的人,想着之前大家传言皇上是如何宠那个淑芳殿的娘娘,可惜毁容了,皇上将她接回,还不一样放在那里冷藏着!这会儿还因为皇上冷藏着她,等了心病,听说快要死了呢!皇上都没去管呢!
这么一想,他就更加怠慢了。
只见他斜睨了喜鹊一眼,道:“去去去!一边呆着去!吴总管是你们这样随便一个小殿的奴才想见就见的吗?吴总管要陪皇上,要管理皇宫大事,忙得很,哪来的时间理你这样的小奴才!”
喜鹊一听这侍卫这么说,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然后就朝着地上猛磕了起来,哭着道:“求侍卫大哥通融一下,麻烦侍卫大哥告知吴总管一下,奴婢真的有非常重要,非常紧急的事情要告诉吴总管,请侍卫大哥务必进去通传一下!”
喜鹊这三年一直呆在淑芳殿,守着淑芳殿,没怎么出来,很多新入宫的人就不知道喜鹊的来历与身份,因此,一般的人就以为她也只是一个低等宫女,跟那些不得宠的妃嫔的小宫女也没什么两样。
正因为这个原因,这两个侍卫也不待见喜鹊,眼看喜鹊跪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吵着了他们,更是出口恐吓道:“哭什么哭,嚷什么嚷,你可知道,妃嫔与奴才皆不可到玉华殿门前闹事?更不能进入玉华殿,你可知道?小心我们按照宫规处置了你!”
喜鹊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哪里不知道这事的,她今天来了,自然就做好这个准备的。
于是,当这侍卫如此恐吓她的时候,她也没有退缩,更是大声哭着求饶起来:
“求各位侍卫行行好吧!我们娘娘真的不行了,奴婢只是想见吴总管一面,见皇上一面,好告诉皇上,娘娘现在病得不行了!”
这两名侍卫看着地上的喜鹊,一脸的厌烦,道:“你若是再不走,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喜鹊依旧哭着求着。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突然走上前,架起喜鹊的胳膊,就往慎刑司那边拖去,一边拖还一边道:“今日是你自己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我们动手,那就休怪我们无情了,按照宫规,擅自在玉华殿门前大闹事的奴才一律杖责四十大板!看你呆会儿还闹不闹!”
喜鹊浑身都倔在地上,就是不走。
虽然两只胳膊被这两人拉扯着,不能反抗,但是一双腿却拼命勾这玉华殿门前的石狮上,一边倔在那里,一边大声喧闹道:“不走不走!你打死我也不走!你这回打了我四十大板,我下回还要来,只要我们娘娘一日不好,我就一定会每天都来,直到见到吴总管,见到皇上为止!”
与此同时,一直在玉华殿里批阅奏折的大禽兽也听到了外面的喧哗。
他武功甚好,听觉比一般人要好很多,因此,这么远的距离,他都能听到外面传来隐隐约约的喧哗声。
皱了皱眉头,吩咐道:“吴符,你去外面瞧瞧,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吴符武功没有大禽兽好,自然没有听到这喧哗声,但是听到皇上的吩咐,还是依照旨意出来瞧瞧。
吴符才走了出去,左骞予就发现这声音越来越大了,而且这声音似乎很熟悉。
很快,他就分辨出来,这是喜鹊的声音。
紧接着,他又听到了什么,娘娘不行了,这类话!
他知道,喜鹊虽然话有时候多,但是也一定是对她喜欢的人才会这样,而且她也算是一个知道分寸的奴才,这会儿这样大闹玉华殿,想必是未晚有什么事发生了。
他突然想起,因为那天晚上受了气,自己碍于自己一代君王的面子,都好几天没去看未晚了,难道她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