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汤她在林氏酒楼尝过几次,知道这菜用的是冬虫夏草、响螺、猪肉煨出来的,当时就觉得味道很鲜美,只是吃得次数一多,便不觉稀奇了,可现在竟觉得这一口比从前吃得味道更好!
“这厨子……”宁香迟觉得有些好奇,“我第一回吃这菜时,味道与这一次倒是相近,后来再去林氏酒楼,便逊色多了……”
“你也觉得这家的厨子更胜一筹?”叶云眠一脸期待的问道。
“嗯。”宁香迟立即点头,“就拿这道鱼夹来说,林家的厨子用的猪肥膘过多了些,用的酒也更呛,这里的厨子用的应该是青梅酒,有解腻的效果,闻着舒服,吃起来也好。”
宁香迟平日用膳很是文雅,但今日夹菜的速度也明显比之前更频繁了一些。
“这两家菜价也基本相同,用料又一样的用心,如此一来……林氏酒楼的生意只怕要落下承了,毕竟这里更有新鲜感,且味道更好。”宁香迟越发好奇,这家酒楼的东家兼厨子,究竟是个什么来头。
叶云眠也没瞒着她。
现在还不算特别忙,叶云眠便让人将崔胥燕请了过来。
崔胥燕瞧了叶云眠,那毁了容的脸上也有些红晕和激动。
虽然大小姐一直和她说,她能有自己的酒楼,可当自己真站在那里做着菜色,看到络绎不绝的客人,那种感觉与想象的时候,又全然不同,更加的激动。
她半张脸容色可怕,但一双眼睛却充满了希望。
宁香迟见了她之后,惊了惊。
“我是不是见过你?”宁香迟想了想,“很久很久之前,当时父亲带我去林氏酒楼,那日我记得当时你给我上了一道蟹肉羹,味道特别好。”
她对这件事印象极为深刻。
因为当时给她上菜的也只是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小姑娘,说起菜色来头头是道,当时还给父亲做了一道用茶叶做的菜,那小姑娘一本正经的说她父亲一看便是个好官,如同那道菜一样,汤清似镜。
崔胥燕闻言也有些诧异。
“或许吧。”她不记得了,毕竟那些年,在林氏酒楼里头见过不少人。
刚开始,她会研制新菜然后挑选几个客人,送上去给对方品尝,每天都过得特别高兴,但后来林绵绵不许她这么做了,说万一新菜做得不好,会得罪客人,让她先和林大琢磨好,再将菜品推出。
宁香迟越想越觉得自己没认错人。
更是十分吃惊。
怎么也想不到,当初那个小姑娘一转眼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她在这里开酒楼,与林家作对,这其中肯定是经历了不少事儿……
后厨事多不便多留,崔胥燕和叶云眠说了几句话之后便走了,留下宁香迟心里不是个滋味:“当年她瞧着虽不是个绝色美人,可也很清秀的,我爹当时还问她,做个厨娘或许会熏黑了脸、伤了手不怕吗?她当时特别骄傲的仰着头,说厨子手上的伤如同战士的铠甲……”
“林家这些年抢走了崔氏的菜谱,还将她迫害走了,但我着实喜欢她做得菜色,便开了这家酒楼,相信将来,她会和几年前一样,闪耀又坚定,到时候我可就有口福了。”叶云眠说着,也有些骄傲和期待的尝了口杏仁冻。
也不知道崔大厨往里头加了什么,她做出来的就是分外丝滑些,杏仁味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