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萧衍的眸中又是一片茫然之色,他也一动不动地回望着她,过了好半晌才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媳妇儿,你还挺好看的!”
慕轻晚当场石化,傻子的思维就是这样的?他知道什么是好看?
慕轻晚神色复杂地看着萧衍,怀疑他是不想正面回答问题。
慕轻晚别过头去,双眼上挑,颇有些无奈地看着车顶。
乡路崎岖,刚下了一床雨,道路泥泞难走,马车行的很慢,一颠一颠的,犹如她现在的心情。
成婚以来与萧衍有关的事情快速地在大脑掠过,她还记得第一次与他进宫同乘一辆马车的情形,诬陷她,打压他,还有他跟狗屁膏药粘着她,一次次在她身上碾压的情景,那时候这男人简直是可恶至极,狂妄至极。
这样一个男人受了点伤就能真的脑子不好使了?
慕轻晚正兀自陷入回忆之中,突然胳膊被人拽了一下,紧接着那人用了蛮大的力气,她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跌进了那人的怀里。
慕轻晚听见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心中的阴郁似乎都被一扫而空。
她惊喜地抬头看他,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觉得他不要脸的动作竟然是那么的迷人。
她情不自禁地叫他,“萧衍!”
声音中是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
可萧衍又给她浇了一盆冷水。
“花花说媳妇儿就是要抱在怀里的,还可以亲亲。”
说着,萧衍低下头在她的唇上快速地舔了一下,又迅速的离开。
他那依然憨憨的声音,让她仿佛听见了自己心碎一地的声音。
不由得推翻了自己全部的设想:他或许受了什么刺激,真的变得痴呆了!
可她这样想的时候,他又把她往怀里搂紧了一些,鼻子搁在她的头发上,轻轻嗅着她的发丝,跟以往一样说,“媳妇儿真香。”
好色是他本能吗?即便傻了也难以改掉?
慕轻晚的心情是有些低落的,这几天,她一直都认为萧衍是在表演,就像他的腿瘸了了一样,表演给别人看,可是现在她有些失去信心了。
她任由他搂着她,她坐在他的两腿间,以一种暧昧的姿势,是他惯用的搂抱姿势,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萧衍,你当真已经不记得你是谁了吗?”
他的回答还是让她失望了,“媳妇儿不是说我叫萧衍吗?我记着呢,我是萧衍。”
从心底升腾起一股无力感,他如果真傻了,还能怎么办?总不能任由他傻着,怎么都得想办法让他恢复啊!
看着也不是笨得无可救药了,大夫若是都没办法,那么就只能一点点教他了,就像告诉他他叫傻那样教他。
虽然之前萧衍的种种表现,都让慕轻晚和安乐觉得带走他不太容易,现在看来倒是她们多虑了,他还是挺容易接受现实的,再也不张罗下车了,甚至说道,“我媳妇儿自然不会害我,我当然得乖乖跟她回家。”
这是个觉悟很高的傻子。
马车走的不快,路况不好是一方面,吃喝拉得停车是一方面,天黑时刚好到达了一处镇子上。
几人收拾收拾正准备住客栈,忽然被远远的招呼声吸引着同时回过头去,只见一粗衣少女正疾步朝着他们这边奔过来,边跑边喊,“等等,等等!”
慕轻晚微眯着眼,心思转动间,听见萧衍惊喜地叫了一声,“花花,是花花!”
可不,少女正是马夫老刘家的女儿。
“你怎么追来了?”安乐微蹙着眉问道。
“还能为什么?不甘心呗!我要跟着你们回去看看,柱子的媳妇是什么模样,比我好看不!”
几人都被花花的话惊了一下,安乐眉毛皱的都蜷在了一起,此前对花花的好感也逐渐减弱,明知道人家有媳妇,还凑上前来,就是救命恩人又咋滴?还不是不道德吗?
安乐偷偷看了眼慕轻晚,慕轻晚一脸的无所谓,笑着问她,“如果他媳妇儿没你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