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传出丫头的声音,“夫人,喝点热糖水吧,宫暖了兴许就会缓解了。”
啪,传来碗盘落地的声响,接着便是女人歇斯底里的愤怒声,“你们说王爷傍晚走后,就再也没来过是吗?”
没有听到丫头回话,大概是不想刺激到女人吧。
慕轻晚又听了一会儿,忍不住骂起了萧衍,不管怎么地,人家刚没了你的孩子,你就不能搂着人家睡几宿安慰安慰?
想到白天看到婆子从韩沚房中端出的血水,慕轻晚就犯恶心。
男人一时爽,最后受罪的还是女人啊!
又起了风,深冬夜的冷得刺骨,慕轻晚缩着脖子又紧了紧身上的斗篷,黑色的斗篷跟黑色的夜已经融为了一体,一个丫头出门在她身前走过,都没有发现身后还藏着个大活人。
等丫头走远,慕轻晚觉得今夜也应该听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刚想撤了,忽又听见幽幽的哭泣声。
一个丫头劝道,“夫人别哭了,你刚小产,身子正弱,好好养些日子,不久还会怀上的。”
哭声低了几分,像是丫头的劝慰起了作用。
过了片刻,哭泣声停止,只听女人问道,“王爷怎么处置的姓慕的小丫头?”
“听说关进地牢了,据说只要进去的人不脱层皮是出不来的,出来的也大多横着。”
女人没说话,呵呵笑了两声,笑声瘆人。
默了片刻,又听见女人幽幽地说,“昨日除了慕轻语,也没有别人来,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橘子上动手脚的人会是谁?”
慕轻晚心头一震,果然事情有猫腻,点心根本没事儿,有问题的是橘子。
这时候,又听见噗通跪地的声音,丫头的声音里已经有了颤音,“夫人明鉴,我和小柳都是一心一意地伺候你,万不敢做出残害夫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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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轻晚没在往下听,借着夜色的掩盖飞快地出了韩沚的院子。
事情远比她想象的复杂。
点心没毒,韩沚却硬要说成是吃了点心才小产的,橘子有毒,但不是吃了一两顿了,不知道是谁下的。
既然不知道是谁,先找个背锅的,除掉一个是一个。
之前听说有些美丽的女人就跟蘑菇一样,越好看毒性越大,总算亲眼见识到了。
不过,真正不想让韩沚肚子的孩子出生的会是谁?
府中女人不少,不乏嫉妒之人,每个女人都有嫌疑。比如秦诗诗,赵婉儿,还有那些个叫不上名字的。
慕轻晚心念一动,去了芳华苑,跟沚园不同,这里很安静,屋内漆黑一片,除了轻微的鼾声之外什么也听不见。
慕轻晚捏在墙角听了一会儿,依然没什么动静外,又去了赵婉儿的院子。
三更半夜的,这里倒是很热闹,赵婉儿还没睡,光溜着身子正在泡澡,浴桶冒着热气,里面还撒了一些玫瑰花瓣。
她一手执着只玻璃酒杯,一手搭在浴桶沿上,杯中盛满了白色的液体,正一口一口饮着。
嘴角带着愉悦的笑,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是她?
慕轻晚正想着,耳边传来咯咯的笑声,还带了了些醉意,“哦,听说那女人流了好些血,这真是这些天以来最让人兴奋的事情了,怀上了又没了,还不如不怀,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