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她那微微凸起的胸膛,还一起一伏地颤动着,别人会以为这人已经死了。
马车的后座上,坐着一个俊逸男人,身着一件青色大氅,手中握着一把软剑,剑尖有血。
他垂眸,看了几眼地上的女人,又在她的某处伤口上按了按,女人发出轻微的哼声后,他则面无波澜地抬起头,又把视线定格在手中的软剑上。
他来回摆弄了一会儿后,取出一块帕子开始擦拭上面的血迹。
地上的人又哼了两声,男人又低头扫了她一眼,冷峻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表情。
他收起剑塞到怀中。
想了一会儿,微微侧身,脱下身上的大氅,然后随意地往女人的身上扔去。
女人停止了哼哼。
宽阔的大氅掩盖了地毯上的污浊,也盖住了那股子腥甜味儿。
只留下那张苍白的小脸,上面发丝凌乱,显得嘴角的那一抹血丝格外刺眼。
男人看着她干裂的嘴唇,若有所思,半晌掀开马车车帘,吩咐,“去香雅别院!”
“是!”
赶车之人爽利地答应着,手中的鞭子又向着马儿的屁股抽了过去。
哒哒哒,哒哒哒……
雕花楠木大床上,慕轻晚悠悠转醒,看着眼前装饰得富丽堂皇的屋子,她一时没缓过神。
慕轻晚使劲地眨了一下眼,在记忆中搜寻着。
到处都是陌生的气息,这里,她从来没来过。
她动了动,疼,但不剧烈。
慕轻晚抬起胳膊,白色的丝绸里衣袖子便滑到了大手臂处,洁白的雪臂上,一处细细的刀伤格外醒目。
慕轻晚刚要起身,咯吱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随即是男人硬挺的身躯。
他不慌不忙,缓缓而入,手中端着一个瓷白的碗。
慕轻晚盯着眼前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
是先开了口,“这次,谢谢!”
声音有些沙哑,比往日多了几分疲态,听在男人耳中却是另种滋味。
好听了些。
男人没说话,在床沿坐了下来。
碗中是粥,他执起勺子舀了两下,递给慕轻晚。
慕轻晚没接,固执地看着他,又说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