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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玄康（第1页）

“遇上卫林并非在下刻意筹谋，只是偶然。”王占阁无力地解释。

“是吗？”颐玄冷淡地点点头，“可惜，卫氏家族不具慧眼，未能看出王大人胸怀滔天伟略。他们若留住大人，咱们今天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王占阁一言不发。

肖平呆呆看着颐玄，心里纳闷，这小子是什么时候打探出这些的，怎么自己一点都没察觉？

“阿玄，”他准备帮老友摆脱窘境，“老王是你父亲前些日子提起，我才特意请回来的。”

“我知道。”颐玄不耐烦地摆摆手，兀自延续先前的思路说下去，“我听说，大人离开西漠前，卫林亲自相送。当时，您送给卫林一本书，《朱雀》，可有这回事？”他犀利地盯着王占阁。

王占阁默然不语。

“那可是描写凡人一朝登顶权力巅峰，风光无限的励志之书。”颐玄语气不无讥讽，“由此可见，大人所谓的隐退，不过是等待时机而已。如今，父亲有意邀你重回麾下，不知大人以为时机成熟否？”

王占阁一脸僵硬，心中哀叹：今晚真不该来啊。

“玄公子错了。”王占阁声音沙哑。

“错了？”颐玄不以为意，“说说看，错在哪儿。”

“首先，我并无滔天伟略，《朱雀》那本书是卫林提起，市面上早已无人售卖，恰好有个故友藏有一本，我不过是借花献佛。”王占阁解释。

“其次呢？”

“其次，在下昔日虽为大人幕僚，也不过一介小吏，谋口饭吃而已，所谓假借隐退，实为等待时机，在下实在不配。”

颐玄微微一笑，“这么说，王大人还是不打算出山，是么？”

“无才无能之人，早该让贤。”

颐玄点点头，面无表情。

“不去监察院任职也可以，但有个忙，你必须帮。”

“什么忙？”王占阁惊讶道。

“卫林要来了。”颐玄简短道。

“之前肖大人告诉我了。”王占阁平静地说，“不知玄公子想让在下做什么？”

颐玄站起身，在房间里踱了几步，沉思着。

“第一，探出他此次来大都的真正目的；第二，观察一下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将他说过的话一一告诉我，不许漏掉一个字。”

王占阁想了想，“对卫林的性情我有所了解。他为人沉稳，心事虽从不外露，却也并非阴险之人。”

“那是从前。”颐玄不以为然，”当年你离开西漠时，他还乳臭未干，上有他哥哥弹压，下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然知道收敛。而今他哥哥已死，他终于大权在握，怎可同日而语？”

王占阁怔怔听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颐玄说的对，可不知为什么，他隐隐感到颐玄的话外之音有些不对头。

“阿玄，”肖平忽然插嘴，“你怀疑卫林哥哥的暴死可能和他有关？”

颐玄冷笑，“他若不来大都，就算西漠内部翻了天，我也静观其变。可他既然来了，我必须有所防范。”

“那是。”肖平附和。

颐玄转向王占阁，“怎么样，做得到吗？”

王占阁清了清嗓子，“我尽力便是。可正如你所说，今时不同往日，即便我与卫林曾有师生之谊，时过境迁，他未必肯俯就见我啊。”

“你可以去见他嘛。”颐玄狡黠道，“就算为了做给别人看，他也不会不给你这个昔日恩师一点面子，否则传出去岂不遭人耻笑？”

“好吧。”王占阁苦笑。

“其实，”颐玄望着窗外，沉思着自语，“这只是我的初步打算，如果情况有变，也许我会——”

肖平注意地看着他，“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