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王占阁沉默半晌,“我去是为了祭奠。”
“祭奠?”颐翰眨眨眼,“这么说,她不是失踪,而是死了?”
王占阁瞟了颐翰一眼,面带鄙夷,“这世上值得祭奠的事情很多,大公子未免狭隘了。”
颐翰哼了一声,转向肖平,“听说,刺客叫阿酩,是阿玄手下。”
“哦?”肖平吃了一惊,忙问,“抓住了?”
“跑了。”颐翰仔细观察肖平的神色,不免有些幸灾乐祸。“这回玄弟弟可麻烦啦。肖大人,小心父亲责罚你辅佐不利呀?”
肖平脸上惊疑不定,半晌不语。
“肖大人,”颐翰凑过脸,故作关心,“我若是你,必得赶紧想办法帮着阿玄洗白自己才是。”
“洗白?”肖平一怔,“什么意思。”
颐翰滔滔不绝:“有传闻说,父亲始终不肯让出枢密院总长的位置,玄弟弟心中相当不满。父亲若死了,他自然顺理成章地接任枢密院总长大权。所以,我担心有人将今晚的行刺事件说成玄弟弟暗中谋划呢。“
“放屁!“肖平忍不住粗声道,额头青筋暴跳,“阿玄根本不是这种人。
“我也是这么驳斥那些人的。”颐翰假惺惺道,旋即叹了口气,语气一转,“不过,流言如沸,不可不当回事啊。”
他抬头看了看夜空,仿佛忽然想起什么,“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说罢,他一瘸一拐,扬长而去。
从看见颐翰的第一眼到现在,蓟恒始终僵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紧张得几乎连呼吸都忘了。
四十岁上下,苦瓜脸,薄嘴角,高而瘦长的身形,眼前这位顾府大公子怎会与哥哥蓟渊一模一样?
仔细一看,显然不是蓟渊。
除了右腿短了一截,气质也大相径庭。
蓟渊为人沉稳斯文,王者风度翩翩,颇令手下倾慕;而颐翰始终阴阳怪气,俨然街头无赖,令人厌恶。
怪不得这位大公子不受父亲待见,这会儿蓟恒全明白了。
只是,天底下竟有如此想象之人,还真令人不可思议。
得知顾铭安然无事,肖平命人领蓟恒去兰苑找樱姜,自己和王占阁径自去前堂等颐玄回来。
蓟恒跟着那名仆从来到兰苑,得知颐尘已经送樱姜回家。
仆从有事走了,蓟恒循着记忆,沿着来时梧桐林中间的石子路,信步往前堂走去。
忽然,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几名侍卫,将他拦住。
“你是谁?”为首一人像是队长,上下打量蓟恒,大声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