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叔走近几步弯下腰把手里的手机凑到白新民的耳边。
“小子,你自己跟你爹说,起得来不?”
白新民哇的一声哭出来,“爹我好疼好疼,浑身的骨头都好像断了。”
白父忍不住浑身打个寒战,他自然怀疑是月皎皎的使坏,担心自己破坏她的兴致被报复。
“兄弟啊,你把手机拿给我小闺女,我有话跟她说。”
黄叔看着她的目光都带点怜悯,“你爸有话跟你交代,别害怕,照实说,他又打不到你。”
月皎皎很轻的说了声谢谢,伸手接过黑屏的按键机,后退两步背过身去。
整个人稍显畏缩,像是对面的人不用站在她面前,通过手机给她带来压迫。
“这……新民情况怎么样啊,要不要去医院?”
“我也不清楚,哥哥就走着走着突然摔的,身上全都是泥,他说动不了了,全身的骨头都要碎了。”
全身的骨头碎了,骨头碎了……
这句话就像魔音一样来来回回在白父耳边环绕,整个人愣在当场,反应过来后差点站不稳摔倒。
咽咽口水强制镇定,“小姐啊,新民他会没事的对吧,他能活下来的对吧。”
“爸,我也不清楚啊,我不是医生啊,根本就不懂,也看不出来问题,要不你还是快来送哥哥去医院吧。”
月皎皎把电话递还给人家,“谢谢叔叔,我爸爸待会儿就过来。”
伸出手里面皱皱巴巴的一块钱,“电话费。”
黄叔感觉鼻子有点酸,这小姑娘怎么这么懂事?在家里过的什么日子啊。
“这钱你收着,我这个卡可是有赠送的通话分钟的。
再说了,你叫我一声叔,我是长辈,怎么会收你一个小辈的钱。”
月皎皎再次真挚的感谢,黄叔去镇上有事办,去晚人家可能会关门。
他也担心留在这儿月皎皎被她爹当着自己这个外人的面训斥会自卑留下阴影。
人家的家务事,他和白家也没啥关系,真不好插手,说出去也是自己没理讨人嫌。
“你在这儿等你爹别乱走,我还有事先走了。”
“嗯,谢谢叔叔。”
小姑娘实在太客气了,黄叔对白家人的感观更加不好。
白家连摩托车都没有,还是跟村里的亲戚说好给加油钱,人家拿三轮车载着他过来。
人来了一动白新民就喊疼,只能将他抬到三轮车后面躺着,月皎皎也搭趟顺风车。
路本来就有点陡,三轮车的防震也不是那么的好。
白新民的身体固定不住,左滑右滑的痛上加痛,双眼一闭晕过去了。
到镇上医院,那些医生平时都是人家拿医保卡来开点感冒药,或者指定要的药。
最多就是给人打针输液,里面连个拍片子的设备都没有,这人一送来就是晕着的把他们吓得不轻。
听说是摔了一跤就更加担心,这要是伤到了脑袋人是可能会没命的。
一通折腾后人醒了,他不停的喊疼,脸被擦干净,喊疼的地方连个垮皮红肿都没有。
都担心他是伤到内脏,只能立马联系县里医院,救护车很快就能来。
趁人不注意月皎皎给白父塞了钱,她刚才脑袋里又有了个新玩法。
这件事闹得越大越好,大点的医院有记录,证人多有人查的时候就很方便。
白父自然千恩万谢兴奋激动,被奴役太久他已经都忘了这些钱其实全是他们赚来的。
感觉月皎皎的出钱行为不亚于活佛在世感动不已啊,看来此事真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