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抖着问:“我的苦衷你可有告知?”
蝉道:“说了,她说你有伟大的权利,她不会拦着你,但也不会认同你。她是一个自私的人,背负不了那么沉重的情感,你不要奢望她会改变,若她变了。那人也就不是她了!”
谢济轩看着板凳,问:“你既称呼她为家主,你是蓝府的人?”
“是。”
谢济轩朝两人挥挥手。“你们出去吧,我要静一下。”
两位大剑师刚走,韵达兴奋地回到了屋内,“公子,这下不用担心谢欢了……照这种情况你都可以称帝。”
谢济轩用一种非常陌生的眼神看着韵达,“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韵达也是一时嘴快。不小心就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在他来看,太子年幼,品性极差。居然想出那么恶毒的方法对付公子。这样的人,若没有谢家的支持根本不能为帝。
除了太子,南朝皇子只有身在北国的南宫后了,那人风~流成性。又没有龙血。自然不如谢济轩……
“公子,奴家一时失言,奴家只是觉得目前这种情况,你比任何人都适合成为帝王。”
谢济轩喃喃自语:称帝,她竟然这样想吗?没有南宫裕,一直以来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以为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谢家?
“速速传消息出去,让我们的人守在都城去往九江的沿途,”说到这里。他想了想,又道:“罢了。罢了,就这样吧……”
韵达不明白一句话为何会引起自家公子如果奇怪的反应,他小心揣测着谢济轩的心态,轻声说:“公子,夫人吃不了苦,她既把所有东西都给了你,自然会找时间讨回,您只需做好现在的事情即可!”
谢济轩没有说话,他希望她离开。为什么她真正离开时,他不但没有松了口气,反而更难受了呢?
难道一直以来都是他错了?
上都,阴暗的溶洞一直在滴水。滴答、滴答、滴答的声音吵得皇甫端白异常心烦。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荷包,小心地放在鼻端闻了闻,荷包还是那么香,除了里面的香料,他似乎感觉到她的体味萦绕在鼻端。
他暗道:浑身乏力,提不起劲儿,难道我真的喝过红蛇血吗?不对、不对,红蛇血需要解毒丸,我从未服过解毒丸,我这样儿一定是练武出了岔子。
自我安慰一番后,皇甫端白又开始调息冥想,可总觉体内空空如也,往昔充盈的内力全都消失了。枯坐半日后,他好似游魂般逛出了溶洞。
迷宫一般的溶洞中,他知道有很多看起来和他一样的人。这群人得不到解毒丸,又不甘心失去研究武学的机会,他们就似幽灵般日日徘徊在这里,渴望从武学典籍中找出一个可以不用服食解毒丸就能终生保有武功的方法。
皇甫端白到这里快两年了,他是来找大祭司的,按陈珈的说法,上都大祭司全都出自皇甫家族,他急需知道和家族相关的一切。这不是他第一次来上都,却是他在这里逗留最久的一次。
所有人都说大祭司在闭关,他却知道大祭司根本不在屋里。他已经在那屋守了三个月,从未见过大祭司出现。找不到大祭司,就找不到皇甫家族满门抄斩的真相……
在上都逗留了几个月后,他不得不潜入了当年捕捉螟蛉的那条密道。
他对韦雪发过誓,再也不下那条密道,可为了家族,他违誓了。再次进入通道,没了她的指引,他毅然走入了三岔口的另外两道岔道。
皇甫端白所见,也是谢济轩所见,唯一区别在于两人考虑问题的角度不同。谢济轩能从一个假龙渊想到税银,皇甫端白却以为假龙渊是为了迷惑那些误入地道的人。
他很快就找到了中阶僧侣所在的溶洞,洞中僧侣见他就绕道走,
根本无人同他交谈。摸索了几日后,他不能免俗的在额头上画了暗红色的金婆罗花。有了这朵花,好似有了中阶僧侣的身份,往日见他就绕道走的僧侣开始同他有简单的交流。
溶洞很大,他在地底绕了很多天才搞清地形,花了差不多半年才被溶洞内很多怪人接受。这些怪人基本是一个洞,一本书,一辈子。
怪人们的性格各不一样,有的人愿意把书籍拿出来分享,大家一起研究书中的内容。有的人却一直将书死死藏好,不让任何人靠近属于他的洞窟……
皇甫端白花了很长时间与一个年迈的僧人处成朋友,那人没有学武,一直醉心研究着数字。他证实了陈珈的说法,只有喝过红蛇血的人才能练成大剑师,若是没有解毒丸,大剑师的内力很快就会失去,变得如同普通剑师一般。
对于这种说法,皇甫端白保持怀疑并未完全相信。这人并不强迫皇甫端白相信,每日研究数字之余还会和皇甫端白讨论一下武学,如遇意见不统一时,他们会去其他洞窟找一些僧侣一起参与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