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通还在改造暴雨梨花箭,手臂大小的暗器已经比原来小了一半不止。
陈珈随蓝夫人步入库房时,申通正在跟蝉打探谢济轩的消息。
蝉什么不愿说。陈珈却将实情说了大半,她问:“要去找你的公子吗?”
申通犹豫了一会,说:“我想去找公子,”说着,他看了看蓝府的库房,“里面的兵器我也得带上。”
陈珈转头问蓝夫人,“可以带走吗?”
蓝夫人面上的表情非常痛苦。半晌才说:“拿走吧,这府邸反正也撑不了多久。”
“为什么?”
这些年来,蓝府一直都靠罗家接济。
罗大善人是秘密前往九江的。家中人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只知道他和罗家几兄弟都在外面行商。罗大善人离开后,家中事务全部交给了罗夫人和管家。
罗夫人并非罗大善人的原配,当蓝夫人再去罗家打秋风时。短视的罗夫人对于非亲生闺女可没有好脸色。管家碍于罗夫人的面色也不敢支钱给蓝夫人。
少了罗家的银钱。蓝府顿时有些捉襟见肘。蓝夫人只得将仆人辞退不少,若是府中人手足够,又岂会将幼子养成那样!
陈珈听后不发一言,她也穷啊。别看拿钱给拇指的时候非常豪气,那都是装出来的,给完就后悔了,冲动是魔鬼,她就该忍气吞声的!
离开蓝府后。陈珈对蝉说:“我记得你说过拇指的功夫不如你,可真?”
“自然。”
“要不。我们黑吃黑吧!”
“什么意思?”
“你去杀了拇指,将他这些年得来的财富变成我们的。”
陈珈说完就觉得自己有点儿卑鄙,拇指和蝉好歹是同一期的中阶僧侣,大家一起在宫中混了那么久,弄到相互残杀着实过了。
“好,我早就想杀他了,一直没有找到理由。”
蝉的回答让陈珈吃惊不已,难不成两人有宿怨?想想拇指那孔雀般的自恋性格,以及对阉人的鄙视态度,招惹到蝉也很正常。
谢济轩回府时,听闻谢正远在清德观打坐。他将延禧宫的令牌出示后,小厮准他进了清德观。
浓郁的香火味中,谢正远似在闭目养神,谢济轩看着自己的父亲揣测着他该如何求证谢欢身世一事。
半晌后,他道:“相爷,济轩要去九江,拦是不拦?”
谢正远睁眼看了看眼前站着的“谢欢”,沉声说:“济轩吧,想问什么就问。”
“你怎知我不是谢欢?”
“她自知道身世后,从未同我说过话,我们的交流全靠便条和书信。”
谢欢恨谢正远,若没有他的主动,像她这样的孩子根本不可能被生出来。这多年,谢正远自觉有愧谢欢,这才纵容她做了很多本不该做的事情。
只听谢正远继续道:“无相神功练成了?恭喜。”
谢济轩苦笑一声,还以为他的易容能骗过谢正远,能从他口中套出当年之事。比如他身不由已,又或有什么特殊缘由,怎料才进门就被识破了身份。
“拿套衣服给公子换上。”
候在门外的侍卫很快就送来了一套衣服。谢济轩慢慢地更换着衣服,努力思考着他该问谢正远什么问题。
“父亲,谢欢真的是……”
尽管饭老头已经给了他答案,但他还是想亲耳听谢正远承认。
“是。”
谢正远回答的斩钉截铁。一件家丑到了他这里竟没有沉重只有释然,仿佛他已经等了谢济轩很长时间,才等到他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