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珈没有回答。
谢济轩又问:“斋宫的事情是你做的吧!我知道是你,我记得你的习惯,沐浴时从不喜欢被人守着,逃走时一定武器,你怕死。”
陈珈还是不说话。
没有反驳就是默认,谢济轩伤心的问:“南宫裕对你就那么重要?别的人我可以不管,我放在你身边那几人呢?她们对你那么忠诚,就换来这样的结局?”
陈珈的眼泪很快就干了,她摸着眼泪划过的地方,轻轻拍了拍有些绷紧的面颊。笑靥如花的看着谢济轩,“夫君,不就死了几个奴才,别跟人家计较了嘛!”
若是以往,谢济轩爱极了她这没脸没皮的模样,这一刻,他只觉心寒。陈珈几次三番抛弃他的事情再度涌上了心头,每一次,他都是这样原谅她的。若是没有他的纵容,她还敢这般肆无忌惮犯错?
他笑着走进陈珈,拔下了那根插在她发间的雪牛骨发簪,“你的夫君是南宫裕,若你在乎过我又岂会如此伤我?”
陈珈无所谓的撅起嘴,“那么计较干嘛,反正我人是你的。”
“若知有这样一天,我宁愿没有碰过你。”
“这样说很伤感情的,我给你机会收回你的话。”
谢济轩扭头就走,在他脚下是一根折断的发簪,雪牛骨很硬,发簪折断的地方全都是血。
斋宫门口,蝉拦住了他。
谢济轩道:“来得正好,免得我去寻你。”
“不知公子找老夫有何事?”
“你的人皮面具会在两天后化成一团浆糊,抓紧时间通知你的主子。告诉他,别躲在女人背后,我在宫里等着他。”
蝉道:“公子,这话是你第二次说了,老夫不信。”
谢济轩冷笑一声,“信不信是你的事儿,我只知道没有了这张人皮面具,你要怎么保护里面那个女人。”
“那是你的女人,老夫只是替你守着她而已。”
谢济轩顿了一会,坚决的说:“她的死活与我再无关系。”
“得了她的龙血就将她视为敝履?”
谢济轩惊诧的看着蝉,为什么他会知道龙血的事情?
蝉道:“老夫的鼻子一向很灵,”说着他看了一眼谢济轩正在流血的手掌。
谢济轩摊开手掌,轻声问:“你还知道什么?”
蝉搔了搔头,“老夫记性不好,但有些事记得非常清楚。”
“红蛇状如蚯蚓,谢欢养了整整一坛子,她将主子扔进坛子里等死。若不是主子有龙血,她只怕早死了。”
谢济轩道:“她说的?”
蝉继续道:“老夫找不到她,一直守在谢府,见过你两次。你头戴纱帽,行踪诡异,引起了老夫的注意……你才是老夫找到主子的原因。”
谢济轩跪在僻静巷子里朝谢府磕头的事情只有他知道,蝉说得是真话。
他问:“为什么她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你想过谢正远为什么会对谢欢言听计从吗?”不等谢济轩回答,蝉接着说:“因为他是谢欢的父亲。为什么谢正雅也对谢欢言听计从呢?因为她是谢欢的母亲!”
“主子不告诉你真相,她不愿见你手足相残,善良是你吸引她的品质。老夫不介意告诉你真相,善良的人在这里活不下去。”
谢济轩只觉天旋地转,自我防卫的说:“你撒谎。”
蝉冷笑一声,“老夫两日后在此等你,希望你同老夫一样,只说真话。”
“不,我要问她。”谢济轩说着就要往里闯。
蝉快如闪电的卡住了他的脖子,沉声道:“若无主子点头,这里岂是你能随便进入的。”
谢济轩狼狈的离开了斋宫,他不信,不信他的父亲会做出这般禽兽不如的事情。
谢欢说得对,陈珈就是一个骗子,一个只会撒谎的骗子。她骗人,她的手下也骗人,他们统统都是骗子,骗子……
谢济轩不信,本能却驱使着他朝上都行去。饭老头是谢家人,他一定不会骗他。
两日后,谢欢看着一身疲惫的谢济轩问:“你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