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北国的政局在国主的用心经营下呈现出以水西王,木家以及覃家为主的三方势力。国主心底,水西王一直都是继承王位的不二人选,他以病为借口让水西王监国就是想看看国内政局的稳定性被打破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说巧不巧,国主有心做这事时,陈珈他们刚好盗走了十二巫的契约。南宫裕将此事告诉水西王时后,国主将计就计,把小病说成大病,借机让水西王开始监国。
水西王妃悉知一切内幕,这种时候国主颁旨赐婚确实突兀。他如果真心要水西王继承王位,邀月绝对不能在这时嫁给覃月,这是隐患。
水西王妃思考了片刻,道:“邀月不会嫁给覃月。”
陈珈道:“多谢王妃成全。”
眼见陈珈要走,水西王妃突然问:“质子知道契约在你这里吗?”
陈珈道:“这事儿就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水西王妃沉吟了一会,道:“若你受到委屈又无处可去,以后常来府里坐坐。”
两行清泪挂在了陈珈的面颊上,她哽咽的说:“谢谢王妃。”
谢济轩扶陈珈上车后,他问:“你找水西王妃干嘛?”
陈珈白了他一眼,“不告诉你。”
谢济轩摸摸鼻子,道:“好吧,你告诉我覃月还会不会娶邀月。”
陈珈笑了,她就知道谢济轩是故意让她偷走那份契约的。聪明人不少,懂得装傻的聪明人却不多,谢济轩就差了那么一点火候。若他能够忍住什么都不问,坐等陈珈主动告诉他事情结果,这才具备了能够从政的基本心理素养。
她道:“水西王妃答应我了,邀月绝不会嫁给覃月。”
谢济轩惊讶的扬起眉,“你是怎么做到的?”
陈珈道:“用生命在演戏,又把十二巫的契约交还给了她,由不得她不答应。”
谢济轩捏着她的鼻子,“就知道你聪明,这下报仇了吧!”
陈珈道:“我有种奇怪的感觉,”说着她就将水西王妃的原话告诉了谢济轩并分析道:“你说,北国君主会不会真的没有病,监国这事儿其实是为水西王继位做铺垫?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今日这圣旨也太奇怪了。”
谢济轩心思不明的笑了笑,从早上得知邀月被赐婚给覃月后,他就觉得这事儿不对劲。不管北国国主是真病还是假病,这时候都不是赐婚的好时机。
他知道陈珈和邀月有宿仇,如果一份十二巫的契约能够让她开心的报仇,他不介意把契约给她。反正这东西也是意外所得,谢家并不知晓。
北国皇宫,匆匆入宫和水西王妃看见水西王正扶额长叹。仔细一问,赐婚一事还真是邀月假传圣旨。
事情还得从国主装病说起。
为了瞒住木家人的眼线,国主装病这事只有水西王和医知晓,邀月公主同众人一样,真的以为自己父亲病重不起。
陈珈说邀月这人是三世智商换一世颜,蠢得无药可救,还真没有冤枉她。邀月得知自己的父亲病重,叔父监国后,她竟然信了宫中的流言,以为是水西王暗害了国主。
误信流言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见到自己父亲安然无恙后,居然吵着跟国主要旨意,把她赐婚给覃月的旨意。
国主正为水西王接替北国皇位而铺路,这道旨意断然不会给邀月。不是他不宠邀月,从政治角度出发,等他把皇位平稳的交给水西王时,邀月嫁给覃月不是公主下嫁,覃月娶了公主就能成为国主的谣言不攻而破。
邀月已经习惯了所有人都要对她说是,当国主拒绝了她的请求,用慈父的心态想要安慰她时,她将国主推倒在地,抢了国主的印鉴并伪造了一份赐婚旨意。
早朝时,她瞒着正在开朝会的水西王,直接派侍卫去覃月府邸宣旨。还不等散朝,国主赐婚的消息就已经飞入了所有权贵耳中,不合时宜却合乎情理。
问清楚来龙去脉之后,水西王妃问:“现在怎么办?”
水西王摇摇头,道:“皇兄一直未醒,邀月已经被软禁了。我想等皇兄醒来拿个主意,他那么疼邀月,这事儿我不方便处理。”
水西王妃客套的安慰了水西王几句,话锋一转,道:“质子妃近日过府来找我,想让我入股银钩赌坊,王爷怎么看?”
水西王道:“那是你们妇人家的事情,你看着办。”
水西王妃道:“我挺看好质子妃的,也想把生意做到南朝,只是前不久族里找我借了笔银子……王爷能否从公账上支点银子给我?”
水西王蹙眉想了很长时间,道:“账上最近不宽裕,朝中需要打点的地方太多,你的事先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