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珈皱眉看着南宫裕,道:“着火了?午时我才让中通前去打探价格,天还未黑店铺就着火了,这间店铺真是没有福气做我的生意。”
南宫裕呵呵一笑,不再言语。
掌灯时,暖春带着几个丫鬟过来跟陈珈请安。她道:“夫人,中午你吩咐裁剪的布料已经弄好了,你看看样子可行。”
陈珈摩挲着布料问:“这料子是哪儿买的呀?”
暖春道:“吉庆坊。夫人,您是不知道,北国最好的布料就在吉庆坊和富贵坊。”
陈珈又问:“这料子何时买的呀?”
暖春道:“今日,奴婢今日才使唤下人出去买的。”
南宫裕笑了,他指着暖春,话里有话的说:“夫人,你很聪明。”
陈珈含笑回答,“殿下,妾身的一直都站在殿下这边,当日与你的盟誓从未忘过。”
一直含笑的南宫裕突然变了脸色,只见他阴测测的看着陈珈,俯身在她耳边说:“给我小心办事,你的奴才我会找回来的。”
暖春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两人,这还是她头一次那么近距离的接触到南宫裕。意识到自己的视线被南宫裕发现后,她羞涩的低下了头,怎料南宫裕抬脚就将她踢翻在地上,“自作聪明的贱婢。”
暖春很快就恢复跪姿,低声道:“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花落的教育显然很有用,暖春已经不再试图和主子争辩,骂她有错,她就乖乖地磕头认错。
南宫裕弹了弹袍角,大步的走出了陈珈的房间。在他行走途中,暖春放在地上的手掌一度被他踩在了脚底。
暖春很疼,但她不敢吱声,满心期盼陈珈早点儿让她离开。待她回房后,一定要找个小丫鬟用红花油好好帮她揉揉。
陈珈站在她身侧,问:“疼吧?”
暖春点点头,陈珈微微一笑,抬脚就踩到了她另一只手掌上。
她道:“吉庆坊买衣料,还今天买的,你不知道吉庆坊着火了吗?我想知道一家着火的店铺怎么把衣料卖给你?”
暖春疼得浑身打颤,她磕磕巴巴的说:“许是……许是小厮记错了,昨天买的,或是……是今早买的。”
陈珈加大了脚上的力度,用脚尖在她手背上转了转,道:“嘴硬,明明知道疼了,为什么贪银子的时候不手软?”
暖春“哇”地哭了,“夫人饶命,奴婢不敢了,奴婢就贪了这么一回啊!”
陈珈道:“吉庆坊的布料除了用白色的石粉画标志,每一块布料中都隐隐绣着一个暗纹的‘吉’字,你以为百年老字号的东西那么容易仿?”
暖春明白自己躲不过去了,她收起眼泪,道:“夫人既然都知道了,省下来的银子被我藏在床下,要打要罚随夫人喜欢。”
陈珈放开了暖春的手掌,“这钱你贪了一半,帮你换布料的小厮贪了一半,你且看着那个小厮的下场吧!至于你,免去你大丫鬟的职务,从屋里搬出来同其他粗使丫鬟住一起……”
暖春听到陈珈只是不让她当大丫鬟,并没使唤人打她板子,她朝陈珈恭恭敬敬的磕头,道:“谢夫人。”
陈珈对绿萝说:“今日起你就是大丫鬟,先去暖春房里把银子给取出来吧。”
支走绿萝之后,她一言不发的看着谢济轩。
后者很聪明,当南宫裕说起吉庆坊被火烧了时,他就意识到这事和他让中通去富贵坊有关。他问:“为什么是吉庆坊?”
陈珈道:“我让花落拦住了中通,告诉他,你把富贵坊换成了吉庆坊。”
“我知道暖春一直在院里的支出上做手脚,知道她喜欢用其他家的布料冒充吉庆坊的布料,今日我故意拿这事儿发作暖春,目的就是搅乱南宫裕的视线,让他什么都查不到。”
“我知道你聪明,一直以来所有事情都是你在运筹帷幄,这次计划你败了,你必须承认自己的失败。只要你还在质子府一天,我就不能让你犯错。”
“我……”谢济轩张了张口,却像缺水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