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捧起他的手掌,低头含住了他的一根手指,用嘴唇和舌头轻轻地舔舐和吸允着他手指上的伤口。他原本疼痛的手指只剩下一阵阵酥酥麻麻的快感。
眼见伤口被她用这种方式清理干净,他凝视着她,霸道的说:“以后只准这样对我。”
她笑笑,刚想开口说话却觉得下腹一阵绞痛,熟悉而陌生的感觉让她瞬间红了脸。
他以为是她害羞,伸手就想把她搂在怀里好好作弄一番,怎料她推开他的手,自语道:晕,这种时候来大姨妈,要命啊!
谢公子对她口中蹦出的各种新词早已免疫,这句话他唯一的理解便是,“你头晕吗?可是着凉了?”
陈珈看着眼前的男子,无辜的眨眨眼,问:“女子来初潮了该怎么办?”
谢公子也想晕了,这种事情他怎知?
他道:“不知。此事和大姨妈有关?”
陈珈撅着嘴,略过了大姨妈这个问题,道:“你怎么那么不敬业,扮了一年多女子居然不知道来了那个该怎么办,这下好了,我们该怎么办?”
一句“我们”,她把自己的事情变成了谢公子的事情。
谢济轩盯着她看了片刻,真还仔细的思索起这事儿该怎么办?半晌后,他从怀里掏出陈珈曾经偷过的那个小盒子,打算用里面的针线捣鼓出一条月事带。
陈珈好奇的看着他,意识到他在缝布条后,她问:“你在干嘛。”
谢济轩低着头,没好气的说:“缝月事带。”
说话时,他那个气啊!若让江湖人士得知无相公子曾用制造人皮面具的工具缝过月事带,估计他的名声就这样毁了。为什么他要博览群书呢,为什么他要知道月事带这种物件呢?
“月事带?那是什么东西?”
陈珈无辜的看着谢济轩,她是真不知什么叫月事带,她就知道卫生巾和卫生棉。
谢济轩回瞪着陈珈,想从她眼神中看出那么一点点开玩笑的痕迹。可惜她的眼神很清澈,那副好奇的模样根本不是装出来的。
两人相互对视片刻后,他想起了攀崖时她说过的那些话语。心道:这姑娘自幼就缺乏教养,蓝夫人定因为她是私生女,什么东西都不愿教她。至于那些教养嬷嬷,她的年龄还未到要用月事带的时候,自然没人会教她……
想起她口中说过的那些日子,他的心软成了棉花,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顶,用一副长者的态度道:“月事带是用来装草木灰的,姑娘来月事时把月事带系在亵裤上就行。”
他的话语和温柔的说话态度瞬间感动了陈珈。
很多时候,要看一个男人对你态度,那种肯弯腰帮你系鞋带的男子,绝对胜过捧着花来赞美你的男子。
陈珈哭了,活了两辈子,眼前这人是唯一告诉过她月事来了该怎么办的。她抢过他手中的针线,道:“你的手有伤,告诉我怎么缝就行。”
正午的阳光暖暖的照在两人身上,这对美丽得像神仙一样的人儿头靠头的研究着该怎么缝月事带。他们的将来或许就像现在,奇葩的令人咂舌。
陈珈缝到一半时突然问:“没有草木灰该怎么办?”
谢济轩指了指周围的树林,“烧。”
陈珈点点头,小声问:“反正都要烧火,顺带烧点肉吃呗!”
谢公子看了看包袱里没有动过的干粮,心道:置身荒野还不忘吃口热食,还说自己不讲究,他到底喜欢她什么呢?
走到河边捡了几颗石子后,他“咕咕……咕咕……”的开始模仿山间野鸡的叫声。
听到林中有野鸡对他的叫声有了回应,他辨明方向朝林子中扔了一颗石子。石头打到了树枝上,这点儿动静将藏于树梢的野鸡惊飞了。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野鸡飞起的那一刻,谢济轩扔出了第二颗石头。
这一颗不同于第一颗,这一颗又快又准,只听“嗷”地一声,野鸡同石子一起落入了林中。
看着他提着野鸡从林子中走出时,她笑着称赞道:“你怎么什么都会,好厉害!”
谢济轩道:“以前在山中学艺时跟猎人学过,这还是第一次用。”
陈珈问:“你那几声叫唤,学得是公鸡还是母鸡?”
谢济轩道:“母鸡。”
陈珈摸着野鸡漂亮的羽毛,惋惜的说:“这鸡真傻!”
谢济轩道:“春夏是野鸡求偶的季节,若是秋冬这招根本不管用。所以啊,想要捕获猎物就得熟悉它的习性,它不是傻,它是不能抗拒本性。”
陈珈微笑着垂下了眼眸,无法抗拒本性?自己的本性是什么?他的本性又是什么?那一瞬,她的眼神有些吓人,她讨厌被熟悉的人伤害……
当她再度抬头时,眼眸中的暗色已经全部没有了。她道:“我来教你烤叫花鸡。”
谢济轩道:“你坐着别动,说话就行。”
陈珈道:“你的手有伤,一会要和稀泥,还是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