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窗子后,她如老僧入定般呆了很长时间。慢慢地,慢慢地,
她那颗为谢济轩悸动过的心再度平静了下来。
她把匣子里藏着的纸烟全部扔了,接着用一根丝线将拇指绑在了手腕上。不管付出什么样的辛劳与代价,她一定会把上辈子烙刻在身上的印记全部抹去。
陈珈已经死了,她是蓝伽罗,只能是蓝伽罗。她在死人妖面前犯的错误绝对不能再犯,除了死人妖,任何怀疑她身份的人都不应该活着。
银钩赌坊旁的一个小宅院中,谢济轩拿着质子府的地图正与几个谋士商议着他们该何时闯入南宫裕的寝宫。
排除了书房这个可能后,南宫裕的寝宫被谢济轩锁定成了目标,他相信皇甫端白那夜闯入的就是南宫裕的寝宫。他曾想办法站在高处俯视过那个院子,只见院中葳蕤繁茂的花草树木将南宫裕的寝宫全部隐藏了起来。
看着排列奇怪,隐藏着无数机关的花草树木,他确定这院子藏着龙渊之匙。可惜南宫裕甚少出门,这让他易容为南宫裕混进去的机会都没有。
“公子,有密信。”
一封从银钩赌坊传出的书信到了谢济轩手中。
白色封皮的书信让谢济轩紧张了起来,每一件事,每一个人在他心中都属于一个颜色。为了让身边谋士习惯他这种行事方法,他常通过书信色彩来告知他们事务的轻重缓急。
谋士们第一次见到他用白色,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放在了那封书信上面。
第五十八章 邀月公主
更新时间2014…12…11 10:24:38 字数:3008
谢济轩背过身子打开了白色封皮的密信。
却见信纸上只有寥寥三个字:水烟筒,他忍不住笑了。记得他嘱咐过“花开”,只要发现质子妃的情绪稍微不同于往日,就必须向他汇报并告知缘由。
想到那姑娘居然会为了一个水烟筒生气,他只得暂时放下如何攻入质子府的计划,转头对幕僚道:“我听说过一物……那东西若带到草原应该是何模样。”
幕僚们全部愣住了,想不通谢济轩为何会放开龙渊之匙的话题转而讨论一个吸烟的器具。
这群幕僚永远不会料到,他们口中那不值钱的器具居然能在若干年后为南朝带来了不亚于盐税的收入。
当“花开”把谢济轩画好的图纸递给陈珈后,陈珈暗自松了一口气。能够那么快把图纸画好,显见死人妖还在北国。抚摸着那张精致的图纸,她会心一笑,只要没走就好,她真担心他会抛下她独自跑回南朝。
她拿着图纸比划了一会,道:“送去赌坊给申通吧,让他先制出一个给我看看。”
“花开”点了点头,正欲收起图纸离开,却瞥见南宫裕从门外走了进来。
陈珈看着这位稀客,优雅的走到他身边,行了个礼,道:“妾身见过殿下。”
南宫裕点了点头,平静的面色中看不出心情好坏。
陈珈对站在一旁的“花开”说:“出去办事吧,早些回来。”
南宫裕看了看“花开”,突然说:“站住,手中拿着什么?”
“花开”展开了手中的图纸,解释说:“殿下,这是夫人想出来的一个器具,是用来吸烟的。”
南宫裕的目光并未落在图纸上,他审视了“花开”好一会才道:“你是花开?”
“花开”点了点头,道:“奴婢正是花开。”
陈珈忍不住出声问:“怎么,殿下记不得妾身的大丫鬟了?”
南宫裕朝“花开”挥挥手,示意她可以出门了。随即对陈珈说:“瞧我这记性,定是很长时间没有到你这儿来了,我怎么感觉这个丫鬟不是原来的那个。”
陈珈“噗嗤”笑了一声,“殿下,莫不是你看上了花开了吧?这可不成,花坊就要开张了,妾身最近离不得她。”
这番话并非分散南宫裕的注意力,他的目光仍旧粘在“花开”离去的背影上。
陈珈收起玩笑的心思,试探性的问:“殿下,你可莫吓唬妾身,花开真的不一样了?”
南宫裕收回了视线,有些自嘲的微微一笑,“是我不是,夫人的丫鬟要有不同,又怎么轮得到为夫发觉。”
陈珈客套的朝着他笑了,不等她发问,南宫裕又道:“夫人,邀月宫主请你入宫赏花。”
“啊!”陈珈吃惊的看着南宫裕。邀月宫主,那个任性刁蛮、高高在上的女人,她请自己干嘛?
陈珈的反应在南宫裕预料之中,他安慰道:“帖子是今上送到府中的,约你明日入宫。”
“明日?”不是说贵族的宴请都要提前好几日吗?为什么邀月宫主的帖子会下得那么仓促?“殿下,你可知邀月宫主为何要给妾身下帖子?”
她的问题,南宫裕已经想了很长时间。
银钩赌坊的成功让南宫裕把陈珈放在了一个很重要的位置上,她对他已经有了新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