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珈有些兴奋的走到书桌旁,提笔就在纸上画了一棵植物,她抬着自己画的植物,问:“这东西你见过吗?约有小孩那么高,叶片很大,粉色的小花,花萼筒状,花冠漏斗状,种子是黄褐色的。”
单说叶子的话,植物的叶子大同小异,陈珈画得又差,韵达完全没有认出来她说得是何物。直到她提起了这种植物的花朵,韵达终于想起她说什么了。
南朝又称花都,韵达自幼就在花田中长大,他认识所有会开花的植物。陈珈说得植物,花农取名叫金丝草,这种植物闻着很香,但它的花朵提炼不出香精。
金丝草唯一的用途就是喂马,花农会在农忙季节把这种植物的叶片切成细丝裹在干草里喂马,据说马儿吃了这种植物能够解乏。
“夫人,你说得是金丝草吧?”
陈珈吃惊的重复了一遍,“金丝草?”她画得明明是烟叶啊!
韵达道:“金丝草也叫但不归,或者金丝熏。夫人,这东西也能吃?”
陈珈被韵达说糊涂了,烟叶难道不叫烟叶?她道:“我不明白你说的植物和我想的是否一样,我要看见这种植物才知道模样对不对。金丝草在北国能找着吗?”
“有,”一直在倾听两人交谈的谢济轩说话了,她想要的东西又岂会没有。
韵达抬眼看了看自家的主子,心虚的说:“人家这就去给夫人找找,估摸着也得找个几天吧!”
陈珈道:“去吧,找不到就别来复命了。”
两天后,韵达看着一只灰白色的鹞鹰感叹良久,心道:公子也真是舍得,居然把谢家传送紧急信息的鹞鹰拿来运送金丝草的叶子……
韵达把烟叶送去给陈珈时,她嫌弃的看着这几片叶子,道:“北国真是贫瘠,巴掌大的叶子怎么够抽?算了,将就着使吧!”
“夫人,这是初春,植物才发芽呢!”韵达忍不住为自家主子抱不平,这些叶子可是价抵千金。
陈珈“恩”了一声,拿着烟叶离开了房间。
谢济轩瞪了韵达一眼,道:“多嘴,你以为她不知道?”
韵达惊讶的张着嘴,问:“公子,她知道这金丝草来自南朝?”
谢济轩抬眼看着窗外依旧被积雪覆盖的山峰,道:“你说呢?”
韵达无语了,他就想不明白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自家公子为何不直接把烟叶拿给质子妃?质子妃明明知晓金丝草是自家公子从南朝弄来的,她为何要装作不知道?
仔细想想两人的身份之后,韵达突然感觉有点冷。自家公子喜欢质子妃可以理解,但质子妃喜欢自家公子就令人费解了,她怎么会喜欢一个女人呢?
可是,想到自己喜欢男人,他又开始发热了,原来质子妃与他竟是同道中人。
陈珈捧着一堆金灿灿的烟丝出现在银钩赌坊时,申通把自己做好的烟斗递给了她。他做的烟斗和她上辈子见过的基本相似,这让她竖起手指,毫无遮拦的说了句,“腿瘸心不瘸啊!”
申通道:“夫人图纸画得好。”
陈珈皱眉想了一会,她有画过图纸?她只让死人妖递给申通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她对烟斗的理解:选一长条形木头,一头较大,中间挖空后能够通气,较大的一头再挖一个槽用来填装金丝草。木头要耐烧……
谢济轩实在不忍看她把眉头拧成一个结,他道:“你大致跟我提过烟斗的模样,我琢磨着画了一个。还好,画出来的和你描述的差不多。”
陈珈上上下下把谢济轩打量了很多遍,心道: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这种人便是传说中的天才吧!
质子府这地儿究竟有什么东西比南宫裕的命还重要?值得谢府派出这样优秀的人才?
相处那么长时间,她恪守诺言始终不曾问过他来质子府的目的。随着他外出的时间越来越多,她猜测他的目的很快就要达到了,真到那时,她会跟他离开吗?
思索中,陈珈慢慢地把烟丝填入了烟斗。当她点燃烟丝开始吸烟时,一旁候着的奴才们全部被惊得目瞪口呆。
她得意的吐出了一个圆圈,灰白色的烟圈像雾气一般由小变大渐渐地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韵达从不知道金丝草还有这等用途,他闻着空气中因烟丝燃烧产生的气味,问:“这是什么?一种可以吸的香料?”
香料两个字提醒了陈珈。她总觉得烟丝里缺点什么,难说就是香料,也许加点香料抽起来的口感会更好,闻着也没有那么呛鼻。
她道:“什么香料可以吸入鼻腔?什么香料能和烟叶混合着燃烧?”
韵达熟悉所有的香料,片刻后,他道:“可以试试丁香,夜息香或者是月季。”
除了月季之外,韵达口中的植物陈珈全都不知道是什么。
看她一脸茫然的模样,韵达很快就拿出了自己的百宝箱,把装有这些香精的罐子递给了她。
陈珈依次打开罐子闻了闻,恍然大悟的说:“原来丁香就是这个味儿啊……这不是薄荷吗?原来你们叫夜息香啊!你们不分月季和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