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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这样的布局,司南心里十分温暖。
果然还是组织上最有人情味,基地里氛围全是军民一家亲。
不过也不排除有各别老鼠屎。
司南所住的三层楼隔壁,就有这么一个爱到处嚼舌根的老男人——总觉得组织上给的还不够,好像自己曾经无比骄傲的“纳税人身份”,似乎就能让他拥有对巡防检查的官兵有“指点”权力。
司南曾不止一次见到他对着巡逻的士兵指手画脚,对面的小伙每每黑脸,他却得意洋洋。
这次也不例外。
“喂,你们现在是怎么个规章管理?为什么大晚上的还要巡逻——知不知道晚上那强光手电晃来晃去,很影响我们群众的睡眠的呀!”
“平常一样干活,我们到手的粮食已经比你们少了,怎么晚上睡觉还要遭这个罪?!”
“这避难所的水平还真不如前两年隔离时期——”
男人堂而皇之地“呸”了一声,脸上写满尖酸厌弃。
司南正在井边和同住的舍友洗衣服。
避难所晚上十点准时熄灯,现在才九点,不少人赶在最后时刻洗漱,又凉快又能打发时间,经常能碰见换岗洗漱,用井里凉水冲澡的军人。
找事儿的男人叫孙阔,长得一副脑满肠肥的样子,听说还没来洪水之前,他是一家电器公司的主管,为人尖酸狡猾,市侩利己,来这里没几天,已经把周围的舍友得罪了个遍。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到处当爹。”
舍友王曼吐槽道。
司南顺着视线看过去,正好看见孙阔和洗漱的士兵吵了起来,双方争执不下。
突然,不知道有谁给了孙阔一把“助力”,直接让他“栽”进了士兵堆里,刚好打到了其中一个士兵,场面直接升级!
这下可热闹了——孙阔被狠狠收拾了一顿。
哀叫响彻整个洗漱区:“我要举报!举报!!!当兵的就能欺负平民老百姓了吗?!”
三三两两的嘲笑声在夜晚散开,像是从秋冬针织衫里透进的、无孔不入的凉风,清浅却让人难以忽视。
孙阔在人前彻底丢了面子,十分暴怒。
司南也嗤笑着看乐子,直到和孙阔对上视线。
也许是她的目光嘲讽得无所畏惧,而盛怒之下的人,总要找一个“确切”的“攻击对象”,好来发泄他这满腔愤懑。
不知道是不是司南的错觉,总觉得孙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后便端着自己的洗漱盆,一瘸一拐地走了。
王曼对着他的背影狠狠地唾了一口。
“呸!**男人,整天那个死样子,还觉得自己很牛逼似的,天天耀武扬威……”
“也不看看自己一天赚多少贡献分!”
没错,基础货币在这个避难所内已经失去了它的价值,在这里,每天按时劳作的“贡献分”,才是能换食品药物的硬货。
而整个避难所大概五千人,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去赚“贡献分”的。
“他惹到你了?”
司南随口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