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人格芯片的研发者,小儿子一回到研究室便发现了配套设备的失窃。
他和父亲向来不合,其矛盾在研发人格芯片时愈发明显。
他深知人格芯片将会给世界带来多大的震撼,也十分明白其背后所代表的利益。
因此,他绝对不愿意让任何人掌控这份“本就该属于他”的力量。
哪怕那是他的父亲。
在发现父亲已经取走了人格芯片的配套设备后,小儿子便准备找父亲讨回设备。
他乘坐电梯升至顶楼,习惯性地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就是正戴着头盔的他的父亲。
头盔里早就设置好了人格提取程序。
其内部自带的麻醉剂也能让使用者在开启程序时进入无痛的深层睡眠。
等到提取程序完成,使用者的人格意识便会储存进头盔上插着的芯片里。而他的身体也随之进入脑死亡状态。
直到这里,就已经是死者和女秘书知晓的全部了。
他们隐约猜到这程序有隐患。
不过这个程序在理论上没有任何问题,因此他们相信,只要顺利完成程序,就可以达成目的。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份程序在没有真正完成之前,随时都可以通过取下头盔以达成中断的效果。
中断后,使用者需要等到麻醉剂代谢完毕才能苏醒,并且可能伴有一定程度的记忆混乱和智力衰退。
除此之外,被中断的程序可以选择继续,也可以选择取消。只是不管选择哪个,都不会对使用者的恢复有多大帮助。
因为人格意识终究不像是普通数据,可以被分成两份。它一旦被截断,就会真正的失去已经“数据化”的那部分。
这一整套流程下来,没有人能比小儿子更清楚。
他不仅心知肚明,还能在中断的基础上更改程序,将其伪装成现场那副模样。
要不是他刚一进门就激动得直接摘下了头盔,又因过于紧张,试图掩饰自己的失误,从而扼死了父亲。
以上行动完全足够他成功甩清嫌疑。
可是世事终不随人愿。
“一看见头盔显示的是‘上传完毕(isfished)’,而不是‘上传成功(pletely)’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了。”
江户川乱步百无聊赖地活动着手指。
“除了你,没有人能够改动头盔的程序,而很多人也都会把fish当作成功的象征。”
“可是坡小姐是作家,又怎么会不清楚‘befished’其实是失败的意思呢?”江户川乱步同时看向已经整理完逻辑云图的坡小姐,“这一点,那个小鬼倒是没有改动。”
坡小姐挠了挠刘海,微抿起唇,露出一个微不可见的笑容:“这的确是吾辈写过的部分。”
和江户川乱步一样,她把这里只当作游戏,因而并不畏惧对一个游戏人物说话,也并不在乎这番话会不会对这个游戏产生影响。
“在当初的废弃稿件里,吾辈已经将三种死法对应给你们三个人了。弘树不擅长写作,只会编程,所以除了最核心的一个问题,他什么都没有改过。”
以至于这个游戏的脚本显得有些单薄。
换做现在的她的话……
“大儿子应当是从女秘书那里得到了遗嘱的内容后就去找死者面谈了。”
坡小姐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逻辑云图如是说道。
“他和死者发生了剧烈的争吵,整个过程又摔又打,直到‘无意中’将死者拿出的遗嘱原件撕了个粉碎,他才作罢。毕竟他早就做好了准备,死者随时都有可能因为他准备的毒气身亡。因此只要毁掉遗嘱,他就能得到一切财产和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