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只是一个意外。她下班回家,在马路边等车的时候,钱云龙的车子恰好经过。随后车窗降下来,露出一张笑容可掬的脸,邀请她上车载她一程。
钱云龙开一辆高大的越野,内部空间宽敞舒适,而他本人似乎也十分放松,随意地聊着天:“上次你跟我们顾总一起来吃饭,我都没想到,你居然还记得我。”
“我记得你教我钓鱼。”秦欢笑笑。
“哈哈,是,这一晃几年一下子就过去了。咱们后来就没再见过面了吧?”
“嗯。”
“不过我那天也是一眼就认出你来了。”钱云龙一面开车一面转过来看了一眼,“当年还是小姑娘的样子,可现在听说,你和顾总就要结婚了?”
其实已经结了,只不过并没有公布。于是秦欢淡淡地应着:“是的。”
“订了日子没有?”钱云龙随口问。
秦欢说:“还没有。”
钱云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难怪我看顾总最近心情不错,原来是好事将近了。那我提前恭喜你一声啊。”
“多谢。”
“等日子订下来,可要第一个通知我。”
钱云龙比秦欢大二十来岁,虽然只是几面之缘,但出于礼貌,秦欢只当对方是长辈来看待。于是不禁笑了一下,说:“好。我还要先谢谢钱副总的关心。”
“客气了。”钱云龙笑眯眯地说,“你们结婚,从公司的角度出发,也是大有好处的。”
十字路口已是红灯,高大的越野车停下来,紧挨着前方一辆小轿车的后面,看样子差一点就要撞上了。秦欢有点走神,仿佛没听懂,过了一会儿才问道:
“什么意思?”
钱云龙似乎很讶异,索性转过脸来看向她:“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前任董事长去世之前立了份遗嘱,将他名下拥有的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留给了他的孙子。这事你不知道?”
秦欢听的一头雾水,老实说:“不知道。”
顾怀山的孙子,那就是顾非宸的儿子了。可是,这件事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钱云龙摇了摇头,似乎模样感慨:“顾董为还没出世的孙子设立了一个信托基金,由他最信任的人掌管,目前暂时代为行使这百分之二十的股权。所以严格说起来,现在顾非宸名下的股份虽然是最多的,但也没能到达到对顾氏集团的绝对控股,只有等孩子出生了,他才能以监护人的身份,从信托基金那边拿回这些股权代为保管,直至小孩成年,再将股份自然过渡到小孩名下。”
他说完之后停了停,不免又看了一眼秦欢的表情,呵呵一笑:“是不是听起来有些复杂?你不做生意,平时接触这方面也少,恐怕未必听得懂吧?这也难怪没人跟你说这些了。总之,等你和我们顾总结了婚,孩子生出来,顾总以后在公司做事也会方便得多。毕竟没了信托的干预,有利于他做决策。所以我才说嘛,你们结婚,对公司的发展也是大有好处的。”
最后车子在秦欢指定的地点停下来,其实离她所住的地方还隔着两条街。
秦欢下车之前,回头跟钱云龙道谢。钱云龙挥挥手,说:“别客气。我这两次见你都觉得你脸色不太好。听说你还在外面上班,其实没必要把自己整得这么辛苦嘛。”
“习惯了。”秦欢淡淡一笑,下了车。
她第二天下了班才去别墅那边,恰好顾非宸也在家,他难得打扮得十分休闲,浅色上衣配浅色棉质长裤,也不知是不是一整天没有外出。
他们最近既没见面,联系也少,只有律师办好手续的当天,他给她打过一个电话通知此事。
今天见了,她才发现他把头发剪短了些,整个人显得清俊异常。
见她来了,赵阿姨忙吩咐人置备碗筷。桌上几样都是她喜欢的菜式。于是就着吃了大半碗米饭,又喝了一碗赵阿姨亲自煲了一下午的汤。最后她说:“我晚上在这里住。”
其实自从上次小住了一段时间之后,她的房间天天有人收拾,都预备着她随时搬回来。在旁人眼里,恐怕都当她与顾非宸已经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