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惊到了。但更多的是喜。”他没有再遮掩自己心中的真实感受,而是俯在她的耳边细细吻了一下。
她的气息香甜温暖,融在空气里,竟轻轻撞击着他的心神。他埋首在她颈边,好一会儿才离开,用眼神示意着她的露肩礼服裙说:“原来沐浴照就是这样拍出来的。”
她抿着嘴角笑不可扼,很是得意:“是呀,效果还不错吧。”
他居然就这样被她给耍了,可是此刻他的眼底却泛着旁人无法得见的柔软,一边伸手去敲她的额角,“难道是跟我在一起之后,你才变得这么坏了?”
她点点头:“绝对是。”
“那我应该反省一下了。”他似笑非笑着,兀自退后了两步,自进门后第一次正式打量着她。
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肤白若雪身姿窈窕,乌黑顺滑的长发在脑后松松挽起,似乎是用了一支古色古香的木簪固定着,而搭配这样发型的是一件改良版旗袍,抹胸设计,长度堪及膝上两三分公,裙身上是繁复精美的刺绣,精致小巧的盘扣则沿着曲线姣好的身侧一路向下,终止在大腿开叉处。
整件裙子天衣无缝地包裹着身体,玲珑尽显,一看便是名家量身设计的,平时却从未见她穿过。
幽深的目光带着赞赏滑到她修长匀称的双腿上,继而再瞥到她脚下那双足有十公分的高跟鞋,他这才挑起眉忍不住怀疑道:“这样穿脚不累吗?”
她的笑容垮了垮:“当然累,所以一会儿千万别让我站太久。”
看来她千里迢迢乘着飞机赶来,是早已做好一起参加酒会的准备了。
对于这样的不请自来,顾非宸倒是丝毫不以为意,反倒忽然觉得今晚的一切都变得有趣起来,于是他伸出手臂让她挽住,轻笑道:“有我在,放心。”
事隔这样多年,顾非宸还是能够轻易地回忆起当晚所有场景。
在那场上海分公司的周年庆祝酒会上,秦欢以一种令人惊艳的姿态出现,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在那之前,她从未在任何类似的公开场合里露过面,所以根本没有人了解她的身份,而仅仅是因为伴在他的身边,于是引来众人的好奇和无尽的猜测。
第二天便有媒体将照片刊出来。
其实他事前便看过那些照片,拍得并不怎样清晰,秦欢在里面都只露出半个侧面,只能隐约得见清新的轮廓,而大部分镜头皆被他侧过身子挡住了。
既然连面目都模糊不清,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们拿去登了。
结果却仍有好事者极尽揣测之能,将各种身份都在秦欢身上安了一遍,甚至有与集团公关部门人员交情较好的记者跑来私下套消息,却都被公关部一一挡了回去。
秦欢知道这件事后,倒是十分诧异,“他们为什么对我这样好奇?”
他漫不经心地回答:“因为你是我带去的。”
“哦,这么说来还是因为你有面子?”她眼珠子一转,表情有点怪异:“难道每一个与你沾边的女性都要享受这种被大众关注的殊荣?”
“你想说什么?”他抬眼瞟她,脸上依旧不动声色。
她轻哼一声:“没什么。”
这个话题就这样中止了。
其实他并非不清楚她的想法,只不过是他认为没必要解释,所以才没让她知道,外界之所以会对她投以那样盛大的关注,恰好是因为——她是唯一一个他带着出席过正式场合的女人。
他的绯闻,早已是各家媒体眼中一直求而不得的宝贝,如今终于有了一次机会,又岂会轻易被放过?
他向来无意使自己的私生活曝光在众目睽睽之下,却全因为那一天的秦欢,因为她心血来潮的突然出现,因为她精心装扮兴致勃勃,他不忍心扫她的兴,更不愿意将她偷偷藏起来仿佛见不得光,所以他竟违背了自己一贯的原则,把她光明正大的带到了聚光灯下。
看在外人的眼中,便相当于一种宣布和默认了。
不过他将秦欢的身份保密得很好,几乎滴水不漏。
在那一场酒会上,他带她亮了个相,然后又应景地跳了一支舞。他没想到她的舞居然跳得非常好,姿态落落大方,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优雅风流的气质。
他揽着她柔软的身体,竟然有一丝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