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的眼神更加莫测,“仲流年,你也别装清高。这种欲擒故纵的手段,我见得比你多。只有睿之才看不清你的真面目,被你蒙在鼓里。”
流年尚未作答,只听会客室的门被人打开,两个人齐齐看了过去,门口赫然站着周睿之。
“谁让你上这里来,跟流年说这些毫无意义的话的?”
周睿之也不叫妈,只大步流星地走来,将流年拉至身后,忍住了暴怒,却还是忍不住口气中的指责。
周母压住怒火,看似平静地反问,“睿之,你这是对妈妈的态度?你为这个女人昏了头了吗?当年她要和你分手,是谁不眠不休照顾你,是谁替你找门路鼓励你振作起来的?是若水!你现在非要为了她弄得妻离家散吗?”
“她当年为什么和我分手,我想您比我清楚吧。”周睿之紧紧抓住流年的手,浑身有点颤抖。
仿佛只有抓住流年的手,他才有力气站稳。
“你错了,我当年是真心要和你分手。我当年不爱你了,现在依旧不爱你。”流年语气平静地说,仿佛在陈述一件无关痛痒的事。
周睿之眼里闪过一抹受伤,“流年”
“所以,请你离开我,离开我的生活。你要是肯放过我,我们就还可以见面问一声好。如若不然,那边从此天涯是路人。”
周母闻言立即接口,“睿之,你听清楚了?人家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若水哪里不好?她现在每一天都偷偷哭,每时每刻都在等你回家。你为了这么个有夫之妇,甚至是一无是处的女人,伤害你的妻子,你觉得值得吗?”
“值得!”周睿之发了狂一般,抓住流年的手越发用力,发出痛苦的低吼。
流年站在旁边,眼泪就那么忍不住滑了出来,她以为自己早已铁石心肠,原来那些伤痕只是被自己深藏于心,从来不曾消失。
“周睿之,”她从他的掌心中挣脱出自己的手,胡乱擦了擦眼角冰冷的泪,以无比冷静的口气说,“其实没有我,你也过得很好。你看你这几年,事业有成,身边红颜也有了。你的出现,只会提醒我不愉快的过去,真的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我们到此为止。”
周睿之此刻眼里蓄满痛苦,“你真的一点机会都不再给我了?”
流年点点头,“我们放过彼此。你也不要再为了我,伤害自己身边的人。我们不忘记回忆,可是我们也不要生活在回忆里。”
眼前的男子,她曾发誓倾尽一生温柔,去陪伴他,两个人要无比坚强地走过人生的每一条路。
可他们,到底是错过了,除了叹一句,造化弄人,他们还能做什么呢?
周睿之身上的动人品质很多,坚定执着充满理想。这些流年都是知道,并且曾经在很长的时间里,深深为之着迷着。
他们也曾经历过欢笑的泪水,分离的痛苦,甜蜜的相思。
可是那样的爱,注定消失在尘埃里,消散在风中。
流年抓住门把手,轻笑一声
,“伯母,他只是一时想不开,你们多劝劝,自然会好了。”
也不再理会周母鼻端发出的冷哼,推了门,直直挺着自己的脊背,走了出去,将那对母子彻底从自己的世界中隔离掉。
秦方颜进了流年的办公室,抱胸站在她旁边,看着一言不发收拾东西的仲流年,道,“流年,他们说这家公司也是周总的,是不是真的?”
流年点点头,“方颜,我干不下去了。”
她指了指手里的纸箱,“又得失业了。”
秦方颜虽然不明白流年和周睿之之间有什么纠葛,可看今天公司这般沸沸扬扬的闹腾,也知道他们之间肯定不简单。
“你等着,我也去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