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放眼望去,这满满的一柜子,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啊。
犹豫了好久,她踮起脚,伸手,准备拿最上面的那一款,因为价格相对贵些。
可是货架太高,她太矮,根本够不着,等她跳起来想拿的时候,那刮胡膏已经被人拿走了。
她哎了一声,落回原地,转身,周睿之捏着刮胡膏站在她跟前。
流年下意识的后退两步,身体撞在货架上,周睿之想伸手拉住她,为时已晚,背后整个用货品堆起来的造型被撞翻。
“啊——”更丢人的是她也跟着倒下去,跌坐在货品的中央。
轰隆一声,所有的顾客都驻足观望,同时也吸引了超市的工作人员前来。
流年被人团团围着,实在丢脸至极,头都抬不起来。
一只手伸到她的跟前来,等着她放进去然后将她拉起来。
流年抬眸看了周睿之一眼,最后自己双手在地上一按,艰难的站了起来,只是没想到她那一动,那堆倒塌的货品又发生了第二次的塌方,差点将她给活埋。
超市的工作人员都倒抽一口气,面对这满地狼藉不知所措。
“对不起。”仲流年道歉。
穿着红马甲的工作人员嘴角抽搐,显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周睿之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笑意凝结成冰,他将刮胡膏扔进她的推车里,对工作人员说:“你放心,她会把所有的东西放回原位的,对吗,仲经理。”
他很生气。
这是流年的感觉。
可是这一地的凌乱,她怎么可能放回原位。
超市经理过来了,立刻摇了摇头:“先生,太太,不用了,我们的工作人员会摆放整齐的,祝你们购物愉快。”
他们显然是误会了。
可是不给流年解释的机会,经理已经组织人马清理,流年感激在心,但更快的还是脚底抹油,推着推车快步走了。
周睿之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还把买的东西全部放进了她的推车里,样子从容,没一点不适,外人看来他们的确像是一对琴瑟和鸣的恩爱夫妻。
一想到夫妻这两个字,流年的头就大了,脚下也更急了,她直接转去柜台结账,周睿之依旧跟着她,还说:“我忘了带钱包,你一起帮我付了吧。”
结账的时候,周睿之厚颜无耻的将所有的东西都与流年放在一起。
她没办法,只好快速的付钱,而且她也怕超市的工作人员将她找回去一起摆放那些东西。
她悄悄想,恐怕有很长一段时间她不会来这家超市了。
拎着一个大袋子,她举步维艰,离开超市的范围之后她的速度就慢了下来,在路边找了个可以歇脚的地方,她放下袋子。
周睿之跟过去问她:“你干什么。”
她已经动作麻利的将属于他的东西给拿了出来:“周总,酒店跟我住的不是一个方向,我把您的东西拿出来,您就可以走了。”
周睿之看着她的动作,眼中已经酝酿着一股阴鸷的风暴,他按住她的手
腕,以不容置疑的强硬态度说:“我还没给你钱,跟我去酒店拿钱。”
“不用了。”她扭动着自己的手腕,看似轻柔实则用力,然而他紧扣着她,无一丝松懈,她除了弄疼自己,其余没一点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