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阳光分明。他手上还捧着一束玫瑰花庆祝她毕业,那时的他,已经在房地产公司打拼,虽然刚刚进去,可是正是房地产业的辉煌时期,他不相信,并且一次次的承诺:“流年,只要再给我一年时间,我保证可以让你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你忘了我们曾经的梦想了吗?”
周睿之去了本市最大的销金窟,它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金迷。
纸醉金迷,只图今宵。
她当时是怎么说的呢?
周睿之叫了一瓶酒,自斟自饮间,滑过她泫然欲泣而决然的脸:“对不起,睿之,我已经跟师兄登记了,你死心了吧。”然后,遽然而去。
所有的落英都为他哭泣。
那一年的夏天,是他此生度过的最为寒冷的一个季节。
仲流年在地上做了一下午,直到天色再度昏暗,才想起时间差不多了,还有正事没办。便换了衣服朝幼儿园而去。
车子还在修理厂,她问隔壁人家借了一辆电瓶车。
已经过了放学的时间,只剩下几个没人接的小朋友还固执的守在园区门口,对着人来人往的车辆不时投已失望的一撇,然后继续低头踢踏脚边的石子。
仲流年赶到时,一个留着丸子头的皮肤白皙的小女孩便瞬间瞪大了眼睛,如欢快的鱼儿似的朝她跑来:“妈妈,妈妈——”
她停好车,张开双臂接住了这个小小的人儿。
“圆圆。”仲流年满脸的温柔,“圆圆,你这脸怎么弄的?”她细心的发现孩子脸上有两道细小的抓痕。
幼儿园的老师走出来解释:“圆圆妈,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是我的失职,没看住孩子,她不小心被男生欺负了。”
“赵老师,”仲流年说,“怎么回事啊。”
“是班上有个调皮的男孩,见圆圆长得比较可爱,老是欺负她,不过你放心吧,我已经教育过他了,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圆圆抱着她的脖子,嘟着嘴,仲流年便笑了:“没事,那谢
谢你了,赵老师,我们先走了。”
“好,圆圆,乖乖跟妈妈回去哦,我们周一见了。”
“嗯,赵老师再见。”圆圆懂事的挥挥手。
坐在电瓶车的后座,圆圆唱着幼儿园刚刚学的新歌,有模有样的,仲流年的脸上便浮现出一丝满足的笑意。
平时的时候,因为工作太忙,她便将她托付给了幼儿园的老师,每个月出一定的费用,只有周末的时候才把孩子接回来,圆圆也非常懂事,从来不哭不闹,周末便与她腻歪在一起,哪里也不去。
“圆圆,晚上想吃什么?”她一边注意路况一边问。
“妈妈,我们去吃肯德基好不好,我好久都没吃了。”五岁的小女孩说话清楚,口齿伶俐,却又乖巧的令人心疼,没有人会拒绝这样的孩子的要求。
萧暮寒刚刚见完一个客户,准备回所里,但已经到了下班的晚高峰时期,他被困在一条长长的车队里,进退不得,只能对着手表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