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暮寒看着自己的手,嘴角微微勾起,他可不是在自己装什么好心人,纯粹是因为刚才不小心给撞得,不过这个女人,真够冷的。
流年没有再门口叫到车,走了很远的路才等到一辆出租车,此时天已经微微亮了。
她回了自己的出租屋,洗了一把脸,躺下,便睡着了。但她睡得并不安稳,她做梦了。
梦中的情节光怪陆离,又无比的真实,带着血与泪的教训,那张脸明明近在咫尺,可是她伸手想抓,却是一团虚无的空气。她胸口喘不上气,拼命压抑的呐喊马上要呼之欲出,那在百花丛中俯身摘花的英俊少年转眼间消失在芬芳馥郁的花丛中,留下她一人茫然无措的立在原地:“睿之——”
深沉而绝望的呐喊从心底发出,流年猛然从床上坐起,才发现是闹钟响个不停。她抹了一把脸,按了闹钟,有些痛苦的起床。
因为睡眠不足,血糖低下,所以她的脸色带着一种死灰的惨白,她用了厚厚的粉底液也没有盖住。
秦方颜惊讶的看着她:“流年,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昨晚出事了?”
她是策划部的经理,跟流年关系最好。
流年将衣服放进柜子里,摇头:“没有,一切都很好,只是回去的有些晚了,所以睡得不好。”
“这样啊,那昨晚你接的是什么人?宏大的大客户?人长得怎么样?”
她不由鄙夷的看着秦方颜:“老总只让我接人,可没说那是什么人,长的么,本来让你去,你自己不要去的,现在问什么问啊。”
“小气。”秦方颜抱怨道,“就说说嘛,说说。”
“还不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一个嘴巴,人一个,一个人。”
秦方颜被她气的给逗笑了。
虽然昨晚的见面就像在流年的心湖中投下了一粒石子,扩散出阵阵涟漪,可是日子还是要过的,流年背负着沉重的压力,知道自己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付
接下来的情况。
“对了,你车呢?”秦方颜又问,“早上怎么打车来的?”
这倒提醒了仲流年,她回了办公室,找出了昨晚那个男人留给他的那张名片,按照上面的号码给人打了过去。
可惜接机的是一个女声,甜美但客气,应该是公司的秘书。仲流年说:“你好,我找萧律师,请问他在吗?”
“哦,萧总正在开会,请问哪位找,我待会儿帮您转达可以吗?”
她想了想,还是说了:“好的,麻烦,就说是昨晚不小心撞了他车的人就可以了。”
“您撞了我们萧总的车?”女孩显得无比惊讶,知道自己失态了,又赶紧说,“抱歉抱歉。”轻快的语调给人邻家女孩般的温暖。
仲流年想起了自己的妹妹,随之就笑了:“不碍事,麻烦他待会儿给我回个电话可以吧。”
“好的,就按照您这个座机打过去吗?”
“是的。”她客气的挂了电话。
刚刚结束通话老总的电话就到了。
她有些头疼的揉揉眉心:“喂,老总。”
“流年啊。”无事不登三宝殿,老总每次笑眯眯的时候就能让人想到黄鼠狼给鸡拜年的那种不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