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暮寒凌眼看着她走开了,才让护士引着自己,换好无菌服,走进了圆圆的病房。
小小的人儿就这么静静地躺着。
小脸白得像一个瓷娃娃,长长的睫毛再也不若往日那样,扑闪着了。
虽然将流年和这个小姑娘纳入自己户头的初衷并不那么单纯,甚至参杂了很多利用的成分,可当他第一次听到圆圆叫自己爸爸的时候,也不是不感动的。
看了看床头的名字卡,萧芷圆。
他的女儿,他会尽全力救治。
握了握圆圆露在外面的小手,帮她放进被子里,然后又隔着口罩,亲了亲她的额头,萧暮寒才出了病房的门。
却在关门的那一瞬间,突然想起了刚才那个女子的脸
此刻他觉得那张脸十分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流年醒来才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房间里只有一个褚慧云陪着自己,她挣扎着起身,却动到了手上的针头,疼得她“嘶——”了一声。
正在关窗户的褚慧云听到她出声,连忙转到了床边,“流年,醒了啊,先吃点粥吧?”
拿过病床头的红枣粥,褚慧云小心地打开,舀出一勺,放在嘴边吹凉了才喂给流年。
流年不忍拂了她的意,吞了一口粥。
香滑软糯的粥入口即化,可舌尖此刻只能感觉到微微的烫,根本偿不出任何味道。
“我要去看圆圆,”她迫不及待地掀开被子,准备下地。
褚慧云赶忙放下手中的粥,给她穿上鞋子,却按住了她的肩膀,“流年,粥吃好,药就挂好了,然后就可以去了。”
她也是一个母亲,虽然女儿不在身边,可她十分明白也理解流年此刻的心情。
把粥递到流年手中,褚慧云坐在旁边就这样看着她。
流年看了看她眼中的坚定,才慢慢低了头,小口将手中的粥喝光。
圆圆在无菌的加护病房住了五天,在医生首肯之后,才转到了住院部顶楼的病房。
流年在连续守了三天之后,终于在褚慧云的劝说,和萧暮寒强制陪同下,回揽月名都休息。
萧暮寒将她放在家里以后,就急匆匆出门上班了。
最近叶媞媞的起诉被提上日程,几乎整个事务所都在为这个豪门遗产争夺案忙碌着。
可他出门没多久,门铃又响了起来。
流年以为萧暮寒忘记了拿钥匙,于是就穿着睡衣那么嘟嘟哝哝地去开门。
“又忘了拿钥匙了么?”
边开门边问。
可门外的人让她彻底愣住,手中的花茶也应声而落,摔在地上,流了一地暗红的玫
瑰色。
流年胸口一紧,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想找个东西遮挡住自己,却根本是徒劳。
虽然时间过去已经快要八年,可她依旧还认得这个女人。
无论此刻她穿得有多么光鲜亮丽,都掩盖不了流年记忆中,那个找上门来的落魄女子的样子。